已是临近晚餐时,景栗将楚家姑母等人引入雅阁,并吩咐伙计备饭。
跑堂一退下,楚家姑母立刻拉起了景栗的手,眉头紧紧蹙起,露出恨铁不成钢式的长辈专属表情,痛心疾首道——
“凤鸣,你实在是太糊涂了,嫁入郡王府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你怎么能当街主动退婚!
近一个月来我时常做噩梦,总感觉家中有大事要发生,这才会去城外的青峰道观住几日清修,虔诚参拜三清以求驱灾避祸,怎料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祸事,若我当时在楚家,断然不会容你如此胡闹!”
景栗这才清楚,前几天之所以未见楚家姑母的身影,原来是因为她出城去了道观。
上官云天满腹怨气,重重一摔茶杯,没好气地教训道:“女子婚嫁,不是一个人的小事,而是关乎整个家族的大事,我本还指望着在你出嫁之后,借助表妹夫德郡王的势力在朝中谋个好差事,但现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任性胡闹倒是痛快,有没有想过家里人会因此而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景栗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堪称不要脸界的王者,她自是不会惯着口出狂言的嚣张表哥,回怼道——
“凭真本事建功立业者,方为好男儿,靠攀关系投机取巧者,算什么真男人!”
上官云天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当即拍案而起:“楚凤鸣,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不做高高在上的郡王妃,偏要自甘堕落当酒楼女掌柜,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如果今天不把你骂醒,以后你指不定还要做出多少离经叛道的丑事!”
张狂表哥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景栗决意好好教一教他做人,起身不甘示弱地与之对阵,尽管身高并无优势,可是气场丝毫不输——
“我脚踏实做生意,每一分每一厘都赚的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双手就能撑起一片天,无须厚着脸皮攀龙附凤!
表哥论文读不通圣贤书,考取功名无望,论武学不好兵法功夫,驰骋沙场亦无望,实乃自甘堕落,品行更是不堪一提,不知努力奋进,只想依靠表妹攀高枝,这才是真正离经叛道的丢人丑事!”
眼看两人冲突渐深,楚家姑母立刻相劝,懂事的上官云绣也尽力缓解矛盾,好说歹说劝了一通,这才暂且平息了风波。
自古慈母多败儿,楚家姑母话里话外还在维护着儿子,对“楚凤鸣”说道:“你表哥性子耿直,言辞的确欠妥,不过他的心是好的,我们这些亲戚能不能沾上光都是后话,主要是你做了郡王妃之后就能一跃成为皇亲贵胄,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这桩婚事不知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之后和你爹好好商议一下,请几位有身份的人出面再去郡王府说一说情,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上官云天附和道:“没错,就算做不了郡王妃,当个妾室也比嫁入寻常人家好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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