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你是自愿的吗?”伊莉莎站在尤里面前,她低头看着他,翡翠色的眼睛比平时要浑浊,她紧抿着的唇线,眉心拧出了结,看上去怒火中烧。
“不……”尤里用力的摇头,他呼吸急促:“不!”他爬到伊莉莎身边,抓住了她的裙角。“求您……”只是刚开口尤里便哭了,他仰着脸看着伊莉莎,泪水将他的视线弄得一片模糊,他应该说点什么,告诉她是他们强迫他的,可是她会相信吗?他们是人类,他们有那么多人。尤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场合没人会听他说话,他只是死死的抓住伊莉莎的裙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
“把他们都赶出去,九个人,全部。”伊莉莎并没有踢开他,她克制着自己的声调,冷静的下着命令,尤里浑身发抖,他的脸色变得像是食尸鬼那般惨白,“不……不……”他混乱的哭嚷着,蓝眼睛里溢出绝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淌,将她的长裙也濡湿了一小块,直到伊莉莎抓住了他的手,尤里才理解被赶出去的并不是他。
“还有,费恩家族的所有产业都不许再雇佣他们。”伊莉莎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嘈杂,谩骂,解释和求饶混在一起,可这一次尤里并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了,他努力的吸着鼻子,用尾巴蹭掉糊花了脸的眼泪,然后作为她的宠物乖巧的黏着她的裙子。
这个时候,跟在伊莉莎身后进屋,先前一直没开口的管家提醒道:“夫人,您的处置过分了,您这么做这几乎是要将他们赶出城去。”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在意猫魅是否干净,他们很难染病,也很容易复原。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用于招待客人的玩具,与佣人交媾也许只是取悦贵族的某个娱乐项目。小部分会在意,他们认为作为贵族的宠物应当具有一定的矜持和礼节,以表明主人地位尊崇,他们会惩罚滥交的猫魅,然后花上一笔钱替换全新的,实际上几乎没有人会因此处置人类。
伊莉莎看了一眼管家,又看了一眼尤里,她的眼神落在他被拖拽到发红的手腕上,神情变得带有些严厉:“按我说的去做。”
遣散佣人们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直到并不太大的书阁再一次变得空落落的,伊莉莎松开了尤里的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弄完之后到书房来找我。”尤里点了点头。
浴室的水哗啦啦的流淌着,第一次来到这间浴室的时候尤里几乎是被伊莉莎抱进来的,那个时候,他们相遇的那一天,陌生的庄园里一切都让他战战兢兢,而如今他想要更长久的留在这里。
尤里将香波在自己的头发上揉开,小心的低下头防止水流进耳朵里。私处看上去不太明显的伤口触水之后其实很疼,所以他花费了一点时间才将后穴清理干净。他关掉喷头,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叠好的新衣服被搁在盥洗台上,尤里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裸体,瘦削,苍白,乳房的鼓胀随着流产日久而逐渐消退,他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伤痕,他刚洗完澡,身体看上去清爽而干净。尤里的手搭上新的衬衫和长裤,他犹豫了一下。
尤里知道伊莉莎在生气,虽然她在佣人们面前表现得克制又端庄,可是他们亲昵的时间那么多,他能够觉察出她情绪里细微的变化,何况猫魅的五感都比人类敏锐。说实话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她发火的对象不是他,她没有惩罚他,她相信了他……
某种情绪在胸口蔓延,尤里并没有念过太多书,他不明白这种心情究竟是什么,想到伊莉莎的时候,心口像是被浇上了碳酸汽水,苦闷,酸涩,泛着泡泡,却又灼热,甜蜜,让人上瘾。如果能够让伊莉莎开心,尤里可以做任何事。
尤里出现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像伊莉莎吩咐的那样换好衣服,他是全裸的,一丝不挂,只有一条毛巾围在腰上,头发也没有擦干,湿漉漉的贴着脸颊和侧颈。他进房间之后掩上了门,然后“噗通”一声跪在跪在离伊莉莎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板上。
“尤里……”伊莉莎看着他,瞳孔微微放大,她看上去很吃惊,大概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我……我可以做任何事……”他膝形到她身边,他的尾巴在身后蜷曲,遮掩住穴口的那点红肿,他捧起她搭在椅子上的手,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的手指,温软的舌头滑过她的指缝,他讨好似的抬着眼睛望着伊莉莎,刚刚从浴室出来,他的蓝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点水汽:“主人。”他轻轻的叫她,声音绵软的像是羽毛,鼻息撩拨着她的指尖,色情又乖巧。“原谅我……”尤里将伊莉莎的手指含进嘴里,说话声因此有些含混:“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
然而和尤里料想的并不一样,伊莉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将他压倒在靠椅或者地板上,她只是叹了口气:“我说过,你可以待到雨季结束。”她将手指从他口中抽了出来,稍稍挪动靠椅,和他隔出一点距离:“尤里,从我的房间里搬出来吧。”
尤里没说话,他的头和耳朵都垂了下去,眼睛挡在刘海下面,藏住了表情,他顺从的点了点头点头:“嗯。”
尤里知道,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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