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倒也是,我夫人也嫌那西洋钟太吵了,洋人的玩意儿也没什么好的,来,喝酒,喝酒。”
谈笑间,洋机器的事情也就这么揭过了。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男人们难得碰到好友,喝得都有些多,出门时脚步都有些不稳了,原来家眷同行,是用来扶人的。
程维予倒是还好,想来喝得不多,走路的步子稳稳当当的,还知道抓着晏晩的手不让人丢了。
等二人安安稳稳地坐上了马车,车夫阿福才慢悠悠地赶起车来。
开始程维予还端端正正地自己坐着,可车子没赶出多少路,他便软着身子滑到了晏晩的身上。
晏晩忙接住人,调整了姿势,让程维予靠得更舒服些。低头看了看人,见人睁着眼,神智清醒,晏晩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一把被程维予抓住了手。
“不要晃,晕。”声音软软糯糯的,得,喝醉了,只是不上脸而已,看不出来。
程维予在晏晩身上枕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望着晏晩,良久,蹦出一个字:“热。”
晏晩只觉得喝醉了的程维予有趣得很,一手扶着他,一手帮他除下外衣,醉了的男人乖得很,让抬手就抬手。
“维予,我是谁?”
程维予歪了歪脑袋,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启唇道:“晚儿。”
还好,还认得人,她又乘胜追击:“晚儿是谁?”
男人皱起了眉,好像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晏晩都要放弃的时候,他慢吞吞地道:“妻子……一辈子……”
晏晩只觉自己是个傻子,跟一个喝醉的人较什么劲,心里又觉十分熨帖。心软软的她只想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可这时程维予竟是不肯了。
他跪坐在马车的软垫上,微垂着眸子看着晏晩,轻轻地道:“痒……”
晏晩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话给哽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程维予见人无动于衷,主动抓上晏晩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晃了晃,重复道:“痒。”
晏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反问他:“哪里痒?”
“下面。”程维予慢慢地转了转脑袋,似是奇怪为什么今日的晏晩这么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道,“晚儿知道的。”
现下在马车上,外面还有一个车夫,这可怎么办啊?
程维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弯腰在坐垫下的暗格里翻找起来,找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找什么。他固执地在零零碎碎的东西里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他抓着漆黑的小盒一把塞进晏晩的手心,似是因为找到了东西而很开心,软软地道:“给你。”
晏晩愣愣地抓着盒子,脑袋却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为什么程维予平日出行的马车里会有膏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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