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他来遭受这样的排挤?!
沉重的荒谬感压得谢鸣宇呼吸不畅快,他不悦地挣开柯清怡稍微放松的双手,像是逃避一般,自顾自地走向车尾的角落坐下,厌弃道:“不和你们这群疯子废话,我累了,要休息了。”
坐在他附近的人都不由地挪了挪屁股,尽量离他远一点,
谢鸣宇觉得自己都快委屈哭了,他外形好,家里又富裕,性格外向风流,从小到大没谁敢给他脸色看,他也总是人群的中心,身边少不了热闹的朋友,可时至今日,他竟然快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孤独淹没,没人理解他,也没人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他孤立无援,过得如此狼狈。
于是他只有赶快闭上了眼睛,靠着车壁小憩,不然真的流出泪来可就闹笑话了。
这之后车在路上停过一次,蒋正南说想下去走走,就让柯清怡作为护卫陪着他一块儿下车了。
此时已近黄昏,公路上的天空广袤无垠,瑰丽的晚霞如晕染开来的墨汁,与夜色巧妙融合成一幅画卷。
微风徐徐,天高地阔。
人类陷入末日绝境,可大自然却没有因此残缺。
果然是善恶报应各有其主,从不冤枉谁,也不牵扯谁。
蒋正南迎着晚风张开双臂,享受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轻松道:“真爽!北方的空气相比这里来说太干了!”
柯清怡笑道:“那是你没见过南方最湿润的时候,有些人还会长湿疹呢。”
“哈哈,是吗?这样看来大家还是很公平的嘛,南北干湿各有好处。”蒋正南大大咧咧地双手叉着腰,活动着颈部,“可是黎瞳啊,你不是被关在研究所五年吗?而且又没有试验前的记忆,刚离开北京就碰见了张默行他们……你是怎么知道南方最湿润的时候会长湿疹呢?”
他的话似乎漫不经心,但却是暗藏玄机。
柯清怡愣住了。
凭她的口才,大可以说是从书上看来的,或是找些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这只是蒋正南的一个话头,就算被她侥幸躲过去了,蒋正南还会换着其他法子试探她。
蒋正南究竟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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