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弱水看向沐浴完穿好衣袍的路之遥,他正端正坐在床边等她过去。
他只简单穿了一件睡觉用的袍子,乌发后散,领口打开,露出锁骨及锁骨上的那粒小痣。
李弱水深呼吸一口气,将刚换上的襦裙又脱下,白色纱裙堆在脚边,只剩小衣,她的面上带着些许羞涩。
“你一定要轻一点。”
路之遥点点头,从旁拿出那套银针,坐到一旁给她腾了位置。
“放心……或许到时会有些兴奋,但不会伤了你。”
自从知道解蛊要扎针后,李弱水便仿佛失去了最初的快乐。
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有扎过针。
李弱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趴到了床上,曲线漂亮,肌肤光洁,在烛火下透着莹润的光。
但即便场景暧昧到能擦出火花,对于路之遥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世界依旧一片虚无,就连黑色都没有。
感受到她躺下的动静,路之遥伸出食指落到了她微微凹进的脊柱处。
“每个人的身形不同,要找到你的穴位只有先熟悉一遍,可以么?”
“可以。”李弱水大大地松了口气,为延迟的苦难而庆幸。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以脊柱为起点,往下至腰是气海……”
指尖顺着脊柱划下,其带来的痒意无异于数只蚂蚁在骨上爬,但她却不能挠,只能动动肩膀缓解。
太罪过了,路之遥什么都不懂,她却在脑子里以他为主角胡思乱想。
李弱水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在解蛊,不要将一些奇怪的东西带到这里来。
她深呼吸了一下,想要转头看向外面转移注意力。
但床幔层层叠叠垂下,阻挡了她的视线,将他们围在这方小天地中。
手指还在后面游移,直到李弱水熟悉这股痒意后,路之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李弱水转头看他,却罕见地看到他在发呆。
“好痒。”
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听得李弱水莫名其妙。
“被划的是我,你痒什么?”
路之遥摇摇头,唇边带着常见的笑意,却锤了锤心口。
“不知道,总觉得心里痒极了,却又挠不到……等一下,你也给我扎针如何?”
将内心的涌动理解为兴致来了,想要她给予的痛苦中的快乐。
李弱水:“……我拒绝。”
“真遗憾啊。”路之遥弯起唇,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施针上。
穴位已然找好,路之遥随后拿过针包,从里面取出银针。
他俯身在她身侧,垂下的乌发像是又给她加了一道幕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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