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是暑假回家干活晒的。
瘦,是被韩家人苛待给饿的。
张烨也做了证,证明刚嫁到韩家沟那一年看到的事情,如韩江所描述的一样,在张烨看来当时的韩江离饿死只有一线之间,而当时的韩江都已经进了省队。
除了有津贴和补助,他还有体校发的粮票,不至于吃不起饭。
跟韩江同期在体校的人也提供了证据,证明当年韩老头一个月一次电话,话里话外不是要钱就是要票,韩江省吃俭用的,根本吃不饱,而有一次还听见韩老头在电话里面咆哮,那意思是怀疑韩江是不是黑了粮票自己花了。
韩海觉得头嗡嗡作响。
这就不成了?
他现在也没脸去找老大,因为韩江知道了不是亲生兄弟的关系,靠着血脉维持起来的几分薄面也都支撑不住。
如果法院要强制执行,他就只能把房子卖了还债。
回到家,彭彩兰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那个什么律师的怎么说?”
彭母躺坐在小房间的床上,冷冷的发出一声闷哼,原先仗着女婿有点钱,飘到天上去的那点得意心思已经完全没有了,心说这韩老头倒是有办法的,去医院产房偷了个孩子养大,不声不响的盘剥了人家几十年。
啧啧啧,可真是个厉害人儿了。
他们这一代人活下来都很艰难,大部分人经历了穷苦一辈子,心里头都有些小心思,如彭母这样的,哪怕她不重男轻女,对儿媳妇和女婿也都是不大疼爱的。
若是韩海能挣钱还好,韩海现在这个怂样,彭母看了就不欢喜。
“还能怎么办,拿了人家的钱,还能不还不成?”彭母冷冰冰的声音说。
韩海本来就烦,这几日岳母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好没意思。
彭彩兰又一直在追问。
他无心在外人面前说示弱的话的,却也被彭彩兰逼到不行就说:“能怎么办,房子要卖了,钱要还给老大,不然法院自己上门查封。”
彭彩兰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一跃三尺高,这房子是她的命根呐,怎么可以查封呢。
她伸手摇晃着韩海:“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呐。”
彭母:“离婚。”
韩海:“……”
他吃惊的看着彭母。
彭母则洋洋得意的继续说道:“不是要查封你的财产吗,离婚以后房子归兰兰,离婚不离家,法院总不能追究到我们老彭家头上来吧。”哼,兰兰到时候有一套京市的房子,还愁找不到女婿?
她早就看韩海不顺眼了!
离婚,就这样,骗他先离,等离完了就把房子卖了带着兰兰回老家去,手里头窝着几万块钱,一辈子也够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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