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大不在了再分家,就不好给老大的两个孩子分了。
一代管一代,她的钱财分给她的下一代,养老也是该找下一辈的,老大身体不好,老太太是怕她走了,两个孩子为难。
范姥姥当时说:“你们要的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我能拿得出来,怎么能做到公心?老三啊,我没有重男轻女的观点,可我在养老方便又有些坚持,觉得是要跟着儿子们过的,不因为别的,你看你姐姐病成那样,她能照顾我还是我照顾她?她能给我养老吗,都是我肠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不给她留点东西,总是亏心呐。”
老大是个闺女,缠绵病榻好多年,丈夫下乡后就失去联络,自己带着儿子跟闺女过。
老二媳妇身量不高,可肠子就有几十斤。
老三也光长心眼不长个子了,可倒是也记得大姐带大自己的恩情,说不出什么都不给大姐留的话出来。
最后商量好,既然老大留在京市,就把家里的宅基地给她,这块宅基地对于老二老三来说,不如钱实惠。
母亲跟着老二老三养老去南方,兄弟两一人得了一万块钱。
在当时,这个分家结果肯定是对两儿子有利的,所以两儿子两媳妇一点疑惑都没有,现在再看来姥姥眼光可真毒,不然干嘛分完家还要立个契书呢,一般谁家分完还要立字据?
一万块钱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存不下来的,穷山沟沟里头的破房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值钱,所以两兄弟连带着兄弟媳妇都没话说,乐呵呵的就把家给分了。
范姥姥背着兄弟两人就冷笑,觉得两儿子都不如闺女聪明。
分完以后,范姥姥又说这事儿不能就这样口头说定了,又买了一条猪蹄髈,找来了村里面有威信又靠得住的老人做见证,在当时还立了契的。
范晓娟今天来,是带着契书来的。
“大舅,您是不是老了记性不好了,这块地界儿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全给了我了,什么时候你又跑来这里盖房子了?”表妹的舅舅,按照辈分她也就喊舅舅了。
“哟,大侄女,这事儿我可不知道呢。”王涛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咱们农村里,谁会把屋场留给姑娘啊,你怕不是逗我玩吧。”
王涛今年四十八,说起来年纪也不大。
可农村里头日晒雨淋的,看起来就格外老,那张老脸皮黑黝黝的,看起来比秦老年纪还大些,说起话来也格外会摆舅舅的长辈款:“而且你瞧瞧,我也不是没留地方给你家,这块地方一共六百多平米,我是按照三分之一的土地面积打的申请,你姥姥三个孩子呢,就算是分家,也得分三分之一给你舅舅,你说是不?”
范晓娟:“我说不是,留给谁的就是谁的,没有道理钱花完了,又要跟人说重新分屋场的事,再说了,我姥姥还没开口呢,舅妈就能做家里的主了?”
她算是破了案了,难怪上辈子拆了一亩地,才给她赔了十万块,敢情大舅小舅自己跑回来盖了房子,压根就没知会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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