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把自己在回来路上遇到贺长常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放在心上,一个字都没提。
贺家条件不错,贺毅是独生子,他妈好不容易怀孕,就生了一个,后来想怀一直很难。
贺父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等贺毅吃完饭后拿着水桶打水准备在庭院里冲澡时,才不太情愿地开口:“咱们村子里的禾苗都插得差不多了,村子里那条河上游,准备修个水库,是个苦活累活。”
贺毅回他:“那就去呗。”
贺父对这个回答不意外,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情:“你阿妈肯定要碎嘴,你和她好好说说。”
贺父他在村子里颇有几分威望,为人刚正不阿,喜好助人为乐。
可这前半辈子积攒的福报都被儿子贺毅霍霍的差不多。
自己媳妇宠溺儿子,就算贺毅对苦活累活无所谓,仗着力气大可以轻松完成,自家那老娘们都会想办法捯饬捯饬,然后想办法换成能让贺毅做的更加轻松的活。
村里人看在自己面子上,也没多说啥。
贺毅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身材,长年累月的干活让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贺毅拿着冷水在温春的晚上往头上浇,而后舒坦地抹了一把脸:“我知道的。”
修水库是吧,他正好就着这个机会去别的村子里转转,多认识一点人。
翌日。
柏家庄上,柏玥依旧大清早和人一起上工。
她去领秧苗,拿着扁担装好,蹲在一边点数,一张小脸皱巴巴,眉心紧锁。
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前世她没去过贺家沟那边,不认识路,也不认识人,就凭借着一股子傻气过去找人,她觉得不是好办法。
但暂时想不出更好的解决策略。
柏玥准备再好好想想,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自己身上的工分和粮食没多少,过去找到贺毅大概率让对方多养自己这一张嘴。
柏玥想到这里,鼓了鼓腮帮子。
在她旁边不远围着村子里的年轻男女,虽说这个年代男女要避嫌,可到了实际生活中又是两说,都能下工,大家都是同志。
既然是相亲相爱的同志,何必过于捏捏扭扭。
私底下年轻男女不会被大家发现往来,但到了农田上,倒是聊得热火朝天。
养父家里六个闺女,能过来搭把手的有五个。
她们正在和人聊修建水库的事情,柏家庄和贺家沟的地理位置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
每次涨水,柏家庄没啥事,贺家沟倒是十次有九次都被冲。
不说多了,次次发涝灾,田地的庄稼遭罪,干活抢修的人也一并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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