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瓶中水,需注七分满。”
在所有的转生池水都被见愁收入瓶中之后,那原本的池底,便彻底干燥。
被水迹隐藏的字迹,便悄无声息地出露。
见愁一看,便皱了眉。
“咔嚓。”
此刻脚下由地砖构成的台阶,忽然有了动静。
不必说,时间已到。
见愁顾不得多想,玉瓶一提,便直接纵身一跃。
她人在空中之时,脚下地面便迅速变化起来,原本塌陷下去的地砖一块一块地抬升。
等见愁开始下落,先前消失的阵法已经重新覆盖上来。
被她破去的八枚符文,也依次出现,像是一把又一把大锁,将阵法锁上。
顷刻间,地面已经恢复如初。
见愁自然下落,脚下已经是平平整整的一片地面,每一块地砖都拼接镶嵌整齐,找不到缝隙。
一切都跟原来一样,唯一的不同,或恐是此刻见愁手中多的那一只玉瓶。
回看那一块地砖一眼,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瓶注七分满?”
方才她下去的时候,已经很清楚地看见了。
所有的转生池水,也还没到两尺见方,数量本就不多。
可那梅瓶,却要注满七分?
这三枝梅,必定不是注满七分才能存活,否则这水没有七分满的时候,三枝梅岂不是会枯?
见愁向着窗边看去,那梅瓶约有尺高,却体态圆润,若是注满七分……
啧。
略略一算,当真叫人肉疼。
到底要不要依着那话,给老老实实地注满七分呢?
屋内的见愁,一时犯了嘀咕。
外面的天色,已经再次大亮。
不知多少个夜晚过去了。
枉死城内,渐渐恢复了热闹。
秦广王麾下大判官崔珏,再一次地在张汤陪伴之下,来到了这一座不怎么起眼的旧宅前面。
一向颇有涵养的他,面色已然不大好了。
简简单单的两扇门紧闭,半点看不出屋主人有出来的意思。
门檐台阶上,已经落了几片枯叶。
站在这门前,崔珏脚步便停下了,抬头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张汤两手交叠在前,倒是一派的镇定,略略落后一步,站在崔珏的斜后方,见崔珏停了,他不动声色,斜着这么一打量,心里不知怎地,生出几分奇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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