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一位故友是人,同时也是修士,那么这不应该是很好回答的一个问题吗?可她为何好像思考了许久?
疑惑之下,他便想追问。
没料想,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便有什么东西,狠狠朝着他腰间撞了一下。那力气挺大,撞得他连身子都歪了一下。
傅朝生顿时皱眉。
垂眸看去,不是旁的,正是腰间挂着的那一枚鲤鱼玉佩。
本应该雕刻在合适位置的两只鱼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了脑门子上,死死地瞪着他,声音压得低低地:“你得矜持点!”
“……”
这又跟矜持扯上了什么关系?
傅朝生又不明白起来。
是大家族类都不同的原因吗?
蜉蝣,鲲鹏,还有人。
所以见愁为什么回答不上来,他不懂;所以鲲鹏为什么要他矜持点,他也不懂;大约他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他们也不懂?
傅朝生这样想着,便款步走到了桌旁,坐到了见愁的对面。
还没等见愁有什么反应,挂在他腰间那一块实则是咸鱼的玉佩,又是一声长长的、恨铁不成钢似的叹息。
见愁听了个清楚,竟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故友不必理他。”
傅朝生还不知见愁为何而笑,只以为是那咸鱼太烦人,所以便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
“咳,无妨的。”
见愁咳嗽了一声,勉强将笑意憋了回去,然后才转移了话题。
“你是已经来雪域有一段时间了吧?”
“来雪域有七八日,但在圣殿等了有三日。”
傅朝生点了点头,并未否认,但说完了,却沉默了片刻。
他抬眸注视着见愁,浅淡的妖邪之气始终在眸底萦绕不散,让他一双眼睛看起来始终带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独特。
只是此刻,这一双眼眸里,还多了一点犹豫。
自结识傅朝生以来,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她还从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过这种情态,更不觉得这般的情态应该出现在一名纵横天地的大妖身上。
于是,一种并不很好的预感,便悄然浮在了心头……
“……有什么事吗?”
“……”
傅朝生没有回答她,只是无言地转开了目光,而后伸出手来,将已经握在掌心里许久的那一枚珠子,轻轻搁在了桌上。
他乃是天地所生,这一只手掌也堪夺天地造化,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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