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安忍住了,小声说:“我记着少爷的恩,一辈子都记得的。”
辛弛看他一会儿,卸了一些力气,但是眼睛里的戾气仍旧很重,问:“三房的人让你来看的?”
季安隐约有些明白了,上个月辛老爷的三房妾室生了一个男胎,除了辛弛,辛老爷只有四个女儿,如今老来又得子,欢喜得厉害,辛弛是感觉到地位被威胁了。
他大着胆子抬手拽了一下辛弛的衣袖,怯怯的,像怕生的小兔子,小声地辩白:“少爷,我看不懂的。”
捏着季安下颌的力道瞬间就松了。
辛弛嗤笑了一下,没再继续捏季安的下巴,拍了拍他被捏红了的脸,笑了:“是了,你又看不懂这些。”
那动作其实是很不尊重的,可季安顾不上,他的少爷笑了,他便开心了。
辛弛回过身去继续看账本,季安就在旁边努力地摇扇子,等辛弛回卧房休息的时候,季安也守着,一直等辛弛睡熟了才罢休。
他手很酸,大幅度地摇了一个晚上的扇子,累得要命,小腿上被蚊虫咬出来了好多包,但是心里却很满足。
起码,今天晚上没有热着他的少爷。
第3章
作者有话说:毕竟是主角,拉宴哥哥出来溜溜。
第二天一早,辛弛没被热醒,起得略略迟了一些,觉得今日天气比昨日好上许多,屋子里甚至都能称得上有些许凉快。
可他睁开眼睛看外面的日头,仍旧毒辣辣的,分毫没有下雨去暑的意思。
外间有些动静,不一会儿季安搬着个大桶进来。
季安这一年十四,个头却没长起来,瘦瘦小小的,那大桶快有季安一半高了,他拽着相当吃力,却又蹑手蹑脚。
少爷看账读书辛苦,他怕扰了辛弛休息。
可一进门,看见辛弛醒了,季安呆了一下,差点被桶绊一跤,惊讶地问:“少爷,你怎么醒了?”
辛弛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便起身,看一眼季安手里的桶,问:“你搬这么多水做什么?”
季安把桶放下,去拿了扇子过来给辛弛扇风,认认真真地解释道:“这是井里刚打上来的水,凉得很,放在屋子里能去暑。”
这办法蠢得很,辛弛嗤笑道:“一会儿就热了。”
季安忙碌得小陀螺似的,伺候着辛弛束好头发,又跑出去给辛弛端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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