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啊!
杭锦和那位叫熊华的年轻人都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声,他们都是知情人,知道骆永林的表现会给他的老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如果骆永林态度好一点,甚至有些悔改的表现,他爹的下场也能好得多,而现在,就是彻底没救了。
冯啸辰似乎是没听见骆永林对自己的贬损,他又把头转向陶家龙,说道:“陶总,你不会把你父亲的职务也向我说一遍吧?其实我只想知道一点,你父亲对于你在非洲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完全知情?”
“你是什么意思?”陶家龙明显比骆永林的阅历更深一些,他从冯啸辰的表情上读出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感觉。以冯啸辰的资历,如果真是一位被撸下去的干部,面对着骆永林的挑衅,即便能够强撑着面子,至少也会流露出几分尴尬的。但冯啸辰却满不在乎,看向他们几位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怜悯,这就不能不让人觉得诡异了。
“你们贿赂查汶市警察局长麦卡蒂,把中资企业承包的公路工程分包给戈斯内尔警察厅长朗夫的亲戚,然后凭借他们的关系,骚扰本地的中资农场,逼迫农场把开垦出来的土地低价转让给你们,这是事实吧?”冯啸辰淡淡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骆永林阴沉着脸问道。他没想到冯啸辰居然能够掌握这样的信息,他与朗夫之间的交易,是不能见光的,尤其是不能被国内的官员知道。现在冯啸辰直接把这点给说出来了,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冯啸辰说:“我有我的信息渠道。我只想问问,你父亲对于这件事,是否知情?”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骆永林断然否认,“我父亲虽然是分管建筑的,但戈斯内尔的工程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建筑公司把工程分包给什么人,是通过招标决定的,为什么包给朗夫的亲戚,你找建筑公司问去。”
“我已经去建筑公司了解过了,公司的刘经理说,这件事是你父亲亲自打过招呼的,而且你也曾经给他们打过五次电话,每一次电话他们都有录音记录。”冯啸辰说。
“这个姓刘的,特喵的阴我!”骆永林勃然大怒。
陶家龙向骆永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然后把头转向冯啸辰,冷冷地问道:“冯会长,看得出来,你做了不少准备啊。你说说看,你希望得到什么?”
“放弃和阮氏农场的竞争,回国向有关部门坦白你们在非洲的所作所为,在媒体上公开承认错误。”冯啸辰说。
“你做梦吧!”周立强在旁边怒道。
陶家龙想了想,沉着脸说:“冯会长,我不知道阮氏农场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也承认你有一点手段。不过,恕我真言,你毕竟是个过了气的干部,这样不给我们新阳省面子,真的合适吗?我不想和你拼个两败俱伤,事实上,拼下去,你的损失会比我多出十倍。阮氏农场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比如说,给他们留下三分之一,或者留下一半,这是我们的底线。至于说什么回国坦白,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提醒你,中国是有法律的国家。”冯啸辰直视着陶家龙的眼睛,说道。
“但这里是非洲。”陶家龙说。
“只要你还是中国人,中国法律就能够管你。”
“姓冯的,你别欺人太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冯啸辰呵呵笑了,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显然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底细。照理说,以陶家龙、骆永林他们的父亲的身份,是应当知道中非工业技术合作协会的性质的,这几位二世祖但凡和家里商量一下,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劝告视若无物。他说道:“陶总,拒绝我的要求之前,你是不是先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我做事,不需要和他商量。”陶家龙断然地说。他坚信,冯啸辰是在诈他,如果他答应和家里商量,就意味着家里对他的所作所为是知情的,届时冯啸辰就可以做一些文章了。他决定等冯啸辰离开之后,再给父亲打一个电话,问问冯啸辰和他的协会有什么背景,他隐隐觉得,自己那个发小提供的信息,可能有点问题。
“姓冯的,你可以走了。”周立强适时地发出了逐客令。
冯啸辰没有动窝,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只说了一句“你们可以行动了”,然后便挂断了电话,笑吟吟地看着陶家龙等人。
“你特喵还来劲了!”周立强恼了,在他看来,只有陶家龙和骆永林能够在他面前这样装叉,这个姓冯的半大老头只是一个过气的官员,居然也敢这样牛,真是岂有此理。如果现场只有周立强自己,他倒也不至于这样急眼,但现在陶家龙也在这里,冯啸辰对陶家龙不敬,周立强如果不出来教训一下冯啸辰,以后还怎么跟陶家龙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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