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惊讶地看着冯诞,“思政,你真是神了,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她说她受够我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了。”
冯诞淡淡一笑,“充华跟其他后妃不一样,她家世寒微,在宫里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陛下了,最怕的就是陛下这种忽冷忽热,把她宠成后宫的眼中钉之后,突然又冷落了,如此反复,恐怕哪一日充华没命了,陛下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元宏眼神一寒,想起高照容崩溃时说的话,卑贱之人,死不足惜,哪儿配天子垂青!
“你什么意思?”
冯诞抿抿唇,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提醒元宏了,纠结了一番,才吞吐道:“昨夜,充华生产之际,杨内司来找了我。”
元宏一怔,“你说什么?”
“太医院的太医不在,宫里没有稳婆,杨内司又找不到陛下,只能求我出宫找人求救。”
“怎么可能?每位临产的妃嫔都会有专门配备的稳婆太医。”元宏眼神隐隐惊愕,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脸色阴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阿容?”
“所以,陛下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关心、那么了解充华吗?”冯诞微微握拳,“太后软禁她,你就真的对她不闻不问,如果昨夜李嬷嬷没能及时过去,恐怕就是一尸两命!”
“我……”元宏语塞,回想起来这才一阵后怕,“是我的疏忽,那,她生产的时候……”
“幸好公主早早安排了李嬷嬷入宫,昨夜杨内司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让李嬷嬷过去了。”
元宏松了口气,“幸好,不过,乐安怎么会安排嬷嬷入宫?”
“后宫之事我不懂,可公主到底是宫里出来的,清儿小产之际,她就怀疑事情不简单,悄悄安排了人进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我会给乐安记上一功。”元宏松了口气,叹道:“冯清那件事,太后的确将了我一军,我吃了一个闷亏,才让她无辜遭难。”
“陛下早知清儿并无身孕?”冯诞微微惊愕。
元宏诧异道:“你也知道冯清诈孕?”
“那天一出事,公主就跟我分析过了,无论清儿是否有孕,只要太后认定她小产,那她就是小产,假的也得当真。”
“不错,虽我心知肚明冯清绝无可能有孕,却还是要陪太后演下去。”元宏苦笑,以一种极平静的语气坦诚道:“毕竟,我也不能告诉太后,我早已给冯家女儿吃了绝孕的药。”
冯诞眼神一动,淡然道:“果然,只是陛下肯跟我坦白,我还是有一些意外。”
“我与太后之间,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赢,这不仅仅是为了让我摆脱太后的牵制,也是为了让她,让更多跟她一样的人不再任由太后摆布!”
“我永远都是支持陛下的。”
元宏苦笑,“思政,皇后一定会是你的妹妹,但是你的妹妹,绝不能生下我的孩子,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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