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让汉人嫔妃生下皇子,他有担忧啊,他怕迁都之后,鲜卑旧贵被抛弃,这些汉人士族,再成两晋门阀,架空皇帝啊……
可元宏又不能把这孩子再塞回去,便把孩子抱去给了冯清抚养,还为七皇子取名恌,元恌,有自嘲轻佻之意……
这天,元宏要考太子功课,就把元恂、元恪和太子太傅穆亮,太子少傅李冲都叫了过来。
当初因为冯清被立为皇后,又一直抚养元恂,就也给冯诞加了太子太傅的尊号,可他深知冯诞不学无术,也没指望他真能教太子什么,不过挂个虚名提高身份罢了。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
背到此处后,元恂便噤声背不出了。
“虑而后能得。”这一句背完,元恪发现元恂已经没有再继续背下去了,便知道他已经是忘了,也不再接着背了。
元宏冷着脸看着元恂,道:“背,继续背下去。”
元恂低着头道:“儿臣,想不起来了。”
元宏又对元恪道:“恪儿,你继续背。”
元恪心里一咯噔,道:“儿臣,也想不起来了。”
元宏脸色阴沉,沉声道:“元恪,你敢欺君吗?”
元恪扑通跪倒,“儿臣不敢!”
“背!”
元恪抿抿唇,继续往下背着,“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背到最后,已经深深低下了头。
穆亮和李冲对视一眼,微微叹气,摇了摇头。
元宏脸色越来越难看,训斥元恂道:“身为太子,身边有那么多的好师傅,却连一篇文章都背不出来,作为兄长,不知以身作则,学业连弟弟都不如。长这么大了,还是不学无术,朕看真是文明太后把你给惯坏了!”
元恂吓的扑通跪倒,“父皇恕罪。”
穆亮、李冲、冯诞也连忙跪倒在地,俯首请罪,太子学业不精,自是他们这些师傅没有教好。
元宏叹了口气,让穆亮和李冲起身,道:“二位爱卿是国家栋梁,烦于国事,难免疏忽太子的学业,况且太子也非爱卿亲自授以学业,只是监督不力罢了,不必太过自责。”
穆亮,李冲叩首谢罪后起身。
元宏没有让冯诞起来,冯诞心里有些忐忑,穆亮也看了他一眼,觉得今日元宏有些奇怪,他一贯宠爱冯诞,是绝不会给冯诞这样的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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