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见是他,抹了眼泪,说道:“没事。”她身边放着一碗药,韩锦泽也破通药理,那碗药是红花,是女人用来打死胎的。若是给年轻女子服下,会导致无法生育。
“孩子的父亲是谁?”韩锦泽疑惑地问道。
绿芜见他识破了,只好说道:“他说过一个月后便会回来寻我,带我去金陵,可如今已经两个月,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千年人参当作自己的嫁妆,却迟迟等不来他。我想,他是不会回来了。”说完,泪水又滑落下来。“我若未嫁生子,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被村民认可,还会连累医馆的声誉。”她轻轻抽泣,每个女人天性都喜爱孩子,哪里忍心生生杀掉自己的骨肉。
韩锦泽见她端起来那碗红花,上前一把打落,汤药洒了一地。
“孩子也是生命,你若不忍心,想别的办法就是。”韩锦泽想了想,又说道:“孩子你先生下来,若你不嫌弃,我来做他的父亲,我会当成自己的骨肉一般对待他。”
绿芜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锦泽,“你说真的?你不嫌弃我曾经是别人的女人吗?”
“你救了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过去。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韩锦泽下了决心,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也许就是他的桃花源,就让他在这里度过余生,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只可以天不遂人愿。春暖花开时,他和绿芜都被人掳到草原上来。论韩锦泽的身手,是可以和天下第一的常李媲美,只可惜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而蓝辰兴又派了顶尖高手前来,他一人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束手就擒。
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成为了蓝辰兴摆布白香月的筹码。
回忆被一道惊雷打断。
绿芜醒了过来,她浑身疼痛无比,先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有没有事?”
韩锦泽立刻说道:“孩子没事,你身上有伤先不要乱动。”
绿芜给自己把了把脉,虽然气息紊乱,但还好,腹中的孩子还在。她定了定心,这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你是谁?”
白香月深感愧疚,说道:“我是白香月。是他的故友。”
绿芜很是疑惑,“你是沉香的朋友?”
沉香?白香月看向韩锦泽,他竟给自己取了这个假名,是想要完全忘记白香月的意思吗?原来他本想就此避世,却事与愿违,依然逃脱不了权利的漩涡。
韩锦泽尴尬地点点头,他当初醒来时,绿芜有问过他的名字,虽然那里是个偏僻的村庄,但大魏的上一任皇帝大名说不定也传到这里过,因此起了一个假名。沉香二字,的确有忘记白香月之意。
“是,我是沉香的朋友。你放心,过几日我会带你们去金陵好好医治你们。”
“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们?”绿芜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还惊魂未定。
“只是些许误会罢了,以后断不会再出现。”白香月小声说道:“现在夜已深了,为了腹中孩儿,你再睡一会儿吧,明早上会有人送来早膳。”
绿芜半信半疑,韩锦泽冲他点点头,她才放下心来,躺在地上又睡了过去。她刚刚服下一颗凝香丸,身体暂时没有大碍。
第二日一早,雨停了。果然有人送来了早膳,还有一匹马。用过早膳后,白香月准备骑马回去营帐。
韩锦泽追出去送她,“你果真要去重伤他的心吗?其实我不在意他如何,我只在意你会不会伤了自己。”
白香月骑上马背,望着楚营方向,淡然说道:“一刀两断罢了,眼泪昨天已经流干,今日的白香月已不再有心。”说完,她打马而去。
韩锦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不禁觉得一阵心寒。无心,才是权利斗争的最高境界,蓝辰兴做到了,并且他成功地让白香月也成了无心之人。
白香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小红巴巴地等了一夜,这一下等到她回来,惊异万分。“小姐昨夜去了哪里,常李将军急的简直要把草原掀翻了不可!”
“无妨,常李在哪?”
话音刚落,常李就进来了帐篷,他双眼通红,显然是一夜未睡,又在草原上淋雨,加上心急如焚,已经发起高烧来,忽见了白香月完好无损地归来,神情平淡,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发什么了什么事,你绝不是不留半字便消失不见的人。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常李几乎狰狞的问道,他原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论她遭遇了什么,绝不离开她。只要她能活着回来。如今她回来了,脸色并无惊慌,反而是一脸淡定。
“小红,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常李将军说。”
小红心下惊奇,小姐似乎和常李有些客气,她不敢违抗命令,立刻离开了营帐之中。
“常李,我有话和你说。”白香月严肃地说道。
“我在听。”
“原本我留你在身边,是希望身边有高手能保护我,但是近来我发现,你似乎越来越不懂规矩,因此,我不想里再继续留在兰府。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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