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月直直站立,握紧拳头,这是她暴怒的一种表现,绿芜被绑在柱子上被鞭子抽的画面浮现眼前。怒娉婷,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绿芜的孩子死了。当她醒来知道这件事时,痛苦的死去活来。韩锦泽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第二天,白香月来看绿芜,她刚喝了安神药已经睡去。
顺便看看韩锦泽的伤势。
“你新伤旧伤,还在这里照顾别人,是不想要命了吗?”
韩锦泽不以为然,“绿芜怀着孩子的时候,在床边照顾了我三天三夜才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白香月拍了拍韩锦泽的肩膀,他咳嗽了两声,嘴里一股腥味。
“你都伤成这样了,需要卧床休息。否则绿芜身体好了以后,你却变成一具真的死尸!”
韩锦泽抬起头来看着她,“没有心的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还不如真的死尸。”这话是说她生不如死了。白香月苦笑一番,到头来韩锦泽竟成了她的知己。
“你很在意她。”白香月放下了过去对他的恨,决心对他坦诚,“若我将来利用了她,你会不会怪我?”
韩锦泽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绿芜有什么利用价值。他只肯定地说道:“若你伤害了她,我必不能原谅你。”
“哦?”白香月反问,“若她伤害了我呢?”
韩锦泽没有回答,他选择了沉默。看着昏睡的绿芜,想她又怎么可能去伤害白香月呢?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叫丫鬟来守着。若你执意不肯去,我只好叫阿汉来抗着你去,想来你是不愿见到他的。在白帝城的地牢里时,就是他一直在看管你。”
韩锦泽想起阿汉的样子,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地牢才是最恐怖的刑罚,他一想起阿汉就会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简直和在地域里一般。
“好,我去休息。”韩锦泽主动站了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白香月是为了他好。
“师父,你带他去房间吧。”白香月冲着屏风后面喊道。
华珍原本是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他俩的谈话,谁知被识破,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韩锦泽,只好说道:“韩公子,老夫带你去寝室。”
韩锦泽这次受的伤只是皮外伤,不打紧。要紧的是旧伤,经过草原的阴雨连连,他的旧伤发作,依华珍的话,这需要千年人参才能医治。
“又是千年人参,师父,这里是南楚,想要千年人参并不容易。”
华珍却不以为然,“这玩意在大魏皇宫应有尽有,在北柔更是遍地开花,你们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我就不信兰王想搞一颗人参会有多难。”
白香月不跟他一般见识,上次为了救常李,向蓝辰兴承诺会助他登上南楚皇帝宝座才恳求来一颗人参,这次她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但韩锦泽的伤迫在眉睫,白香月不得不求华珍再想想办法。
“除了千年人参,千年灵芝也是可以的。”
“师父,灵芝比人参更加少见,就算是大魏皇室,当年也只有一颗灵芝……”白香月想起了什么,她记得当年的灵芝正是韩锦泽求来的,只用了半颗,还有半颗不知他放在了哪里。
“韩锦泽!”白香月跑到他房间里,粗暴地将他喊起来。
“当年那颗千年灵芝呢,你放哪去了?”
“灵芝?”韩锦泽思来想去,“自然是在大魏皇宫里。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呢,我现在浑身伤痛,可以躺下了吗?”
白香月叹气一声,既然灵芝在大魏皇宫那是没指望了,楚兰身为大魏的太后却没有实权,根本就是李丞相的傀儡,李丞相完全把控了朝堂,现在大魏的天下就是他一人说的算。他是绝对不可能拿出灵芝来救韩锦泽的。
“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你把灵芝或者人参什么的藏在什么地方了?”
韩锦泽不答话,白香月想再把他摇起来,但碰到了他的额头,滚烫!
“师父!”白香月慌张地叫来了华珍。
“大半夜的,为师我不用休息吗?为师若是倒下了,他就更没有救!”华珍因白香月打扰了自己的好梦而跳脚。
“师父,他额头滚烫!这样能活到明天早上都未知吧?”白香月双手捧着药箱,“师父快点施针吧!”
半夜,屋里光线太暗,白香月让阿汉点了好多蜡烛,这才把屋子照亮。
华珍原本气呼呼的,可他把了把脉,脸色才平静下来,叹了一口气,“徒儿啊,你可听说过,积劳成疾,积疾成患。”
“什么意思,是没救了吗?”
“他曾受过很重的伤,是靠着银针封穴才活了下来,本应好生修养调理,却又在伤未痊愈时动了肝火,并受了潮气,想要再救回来,很难了。”
“师父。”白香月差点跪下,“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华珍叹了一口气,他曾受韩锦泽知遇之恩,本想老年跟随他,却不想韩锦泽没有长久的皇帝命。后来跟着自己的徒儿,想后半生就这么欢乐地度过,却又遇见韩锦泽。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上次救常李,你给我的人参,其实还剩余了一些。你且先出去,让我想想办法。”
白香月救人心切便信以为真,以为真的还有人参。“那就全靠师父了。徒儿去厨房,让他们给师父做点宵夜送来,就做您最爱吃的云吞面可好?”
华珍笑了笑,“你这么一说我真饿了,出去吧,待会我叫你进来。”
白香月乖乖听话。她让丹绮等人去准备点宵夜,这一夜恐怕不能睡了。可她却觉得有些古怪,上次常李的伤那么重,师父点名要长白山的千年人参才能救他,最后送来的人参产地不是长白山,都让师父一顿痛斥。这样的人参还能有剩余吗?
不好!白香月想起刚才师父的话,心中生气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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