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队人马陆续抵达洛阳行宫,行宫的规模堪比金陵皇宫,皇子和诸位王爷先行在行宫住下,待各个王府建造完成之后,再由皇上封赏宅邸。
因此,兰王和穆王都住于行宫之中。
兰王的护卫只留下吴居吴树在宫中,其余的都在宫外暂时住下,白香月费劲心思把阿汉安排在吴居吴树的房间里,她自己的三个丫鬟和绿芜也都安排住在宫中,地方是挤了一点,但决不能住到宫外去。
“香月姐姐!”
白香月在兰王的偏殿中整理带来的器具,还没见到来人就先听到了来人的声音,是怒娉婷来串门。她父王的寝宫就在隔壁,二人也算是做了邻居。
“娉婷郡主,有失远迎。”白香月沉着地说道。
“香月姐姐,我的寝殿昨夜竟然漏雨,这几日宫里太过于忙乱,没有宫人能为我修葺屋顶,不知姐姐可否借个人力给我?”娉婷开门见山地说道。
白香月本不想搭理她,不管借给她谁,她都不会还回来,但是想想如今大家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还不能撕破脸,兰王和穆王都在皇上的寝宫谈论灾情,此时没有人能来帮她说话。
“我这里实在没有帮手,若说闲人只有我一个,不如我去帮你修葺屋顶吧!”
怒娉婷没料到她会拿自己来敷衍,先是一愣,随后又说道:“姐姐一介女流,哪里能上梁揭瓦?不如让韩锦泽来替姐姐。”
白香月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敢想,让大魏前一位皇帝给你修屋顶?做梦!
“宫里除了我真的没有闲人了,还是我来吧!”白香月说完上前去拉着怒娉婷的手就往宫外走,“姐姐给你修屋顶去。”
怒娉婷挣脱不开她的手,一转眼就被她拉到自己宫门前,她声音已经不耐烦,“香月姐姐,你不要胡闹了,这个屋顶你一个女子是没法修的,还是让你宫里的男子来帮忙稳妥些。”
白香月在宫门前驻足,一字一顿地说道:“除了我没有闲人。”
怒娉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动怒,“那好,烦请香月姐姐上屋顶。”
寝殿的院中的确放了梯子,可以爬到屋顶上去,白香月没有犹豫,沿着梯子往上爬,一直爬到屋顶,她想起小时候有几次跟着蓝辰兴上屋顶,还让父亲责罚了。如今她的身体恢复了健康,在屋顶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瓦片沉重,搬起来很费力气。
已经正午,日头正晒。白香月一块一快的瓦片拼接了,她原本觉得一个时辰就可以干完的活,偏偏两个时辰了还没有结束。太阳越来越毒,她连续在屋顶上没有喝水,开始有些头晕。
“香月!”蓝辰兴回到寝宫,就见到小红和丹绮在门口等着,把事情原委和他说了一遍,他立刻来到穆王寝宫。
“你快下来!”蓝辰兴冲着房顶上大喊。
穆王也回到寝宫,见到一个女子在为他们修葺屋顶,顿时火冒三丈,“娉婷,这是怎么回事?”
怒娉婷愤愤地说道:“是她自己执意要上去的,许多宫女宫人都可以作证。”
穆王叹息一声,自己这个女儿完全被惯坏了,连是非曲直都弄不明白,白香月如此做,完全是打他穆王府的脸,而娉婷却毫无发觉。
白香月在日头下晒的太久,有点眼花缭乱,被蓝辰兴这么一叫,更是头晕的不行,一下子从屋顶上翻了下去,蓝辰兴纵身一跃接住了她。
“香月!”
无法叫醒,她是真的晕了过去。中暑了。
蓝辰兴拦腰将她横着抱起来,穆王惭愧地说道:“本王这就宣太医。”
“不劳烦穆王。”蓝辰兴丢下这句话,飞速地抱着白香月回了自己的寝宫。
小红和丹绮在门口等着,忽见蓝辰兴抱着她们小姐回来,二人赶忙跟着进去屋里。
蓝辰兴将她横着放到床上,亲自为她诊脉,还好,只是中暑晕厥而已,只要和一两敷药就能好。他拿出一根银针,在白香月人中上点了一下。
“疼。”白香月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还知道疼!今日那日头这么毒,你就这么暴晒了两个时辰,怎么能不晕!她让你上房揭瓦你就怪挂听话照做,你是故意的吧?”
白香月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蓝辰兴坐在一旁,想来定然是他将自己解救回来。
“娉婷郡主来要人,我无人可给她使唤,只好亲自出马。不过是上屋顶翻一翻瓦片罢了,以前也跟你在屋顶上偷玩过。谁知道会不小心中暑。唉。”白香月假装叹气,可蓝辰兴全然看穿了她的把戏。
“你无非是想让她名声扫地,以后皇上就不会将她指婚给我。你既然不想嫁我,又要管着别人也不能嫁我,是何居心啊你!”蓝辰兴又拿银针在她人中处扎了一下,这下白香月是彻底清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把针收起来。”
蓝辰兴并没有照做,握住她的手,在虎口处也狠狠扎了一针。
“疼!”白香月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
“知道疼,以后就不要搞中暑这种把戏。万一真的晒上了自己,可怎么好!以后我要娶谁,都不是你能决定的。别再搞出这样的事情让皇上注意你了。”蓝辰兴好生劝道。
白香月虎口生生的疼,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好示弱,“是,今后我会低调的。”能暗中整死她,绝不来明的。
“金陵城中是不是开始横行瘟疫了?”白香月低声问道。
皇上与兰王穆王密探了两个多时辰,都是在谈论金陵疫情,这件事是隐秘不能泄露的,否则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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