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过不了多久,前朝风行的那种追捧名士的潮流又会重新回到人间。到时候,大家提及公孙昂这样的人,多是当作写诗的素材,而不是真正的榜样。
荣校尉自己就是武人,自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潮流,他更希望朝野知道武人之苦,不要提到武人就只有“粗鄙”一个评价。
荣校尉道:“主人想听这个?这个当时我正在烈侯身边伺候,所以知道一点……”
公孙佳就坐在一边听着,荣校尉讲到兴起,站起来对沙盘指指点点。公孙佳渐渐听得入神,这些内容都是她从小听得很习惯的,何处安营、何处设伏、何处要注意水源、如何保护好粮道,等等等等。
直说到单良举着一份邸报进来,笑问:“你们做什么呢?”
公孙佳将对荣校尉讲的又说了一遍,单良笑拍着邸报说:“大妙!如此既传了烈侯的事迹,也显得药王的孝心。要我说,可将余将军等人渐次请了来,大家一起讲一讲,最后请一位仕林的名宿做一篇锦绣文章,岂不美哉?”
荣校尉皱眉道:“是有这些好处不错,先生说得也未免太直白了,什么都带着算计。”
单良将邸报往公孙佳面前一递:“没有什么大消息,”接着才对荣校尉说,“药王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要说得明白。咱们这做参赞的不将话讲明白,难道要药王先猜咱们的意思?坦诚一点有什么不好?什么叫算计?人吃了饭就不会饿了,我将这事实说了出来,就叫我有坏心眼儿?呆子!”
眼见两人又要互瞧不顺眼,公孙佳道:“既然先生也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吧。先生也来说一说,当时你看到的。”
“哦?还有我的事儿?”
公孙佳笑着摇头:“不要撒娇。”
荣校尉对单良发出一声嘲笑,单良举起拐杖要打他,荣校尉不动声色挪了挪脚步,单良游戏一般的一杖就落了空,堪堪在荣校尉身前一寸划过,连点衣角都没沾到。
公孙佳抄着手看他们小闹一声,才说:“如果能有敌方的眼睛、嘴巴,就更好了。”
单良道:“这一场,我看看,是十五年前那个?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难喽。不过后来有一些还是可以找到当时的对手的。烈侯曾收伏过降将,药王也见过的,致奠的时候都来过的。”
“等说到那个的时候,先生提醒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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