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是真的没有睡好。半夜,钟源就赶了过来,兄妹俩碰了个头,钟源道:“明天,朝上难免有一辩,你可有准备?”
公孙佳道:“当然,我必然不会开始就到。我先称病,听听他们说什么,后天我再出现。”
钟源道:“好!”
也就公孙佳让单良去猜,才猜到了这一出,换个人也不知道这一出是个什么鬼。哪怕以皇帝的脑子,也不曾往这上面想过。方法并不特别高明深奥,只是缺德,正常人不往那儿想。
公孙佳道:“哥,咱们这辈子都做不了好人了吧?咱面对的都不是好人,想要对付他们,就得想得比他们还要脏,自己哪里又能干净了呢?”
钟源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次日,公孙佳这里等上朝的钟声响起,官员们往宫里去了,她的人就开始行动了。李铭也不曾料到皇帝会提前给公孙佳漏个题,看早朝皇帝没有回应,又正式地、硬着头皮给提出来了。
赵司徒当场一个踉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纪炳辉,眼睛往下一扫,钟保国拳头已经捏起来了。赵司徒看着皇帝,心道,这袭爵,就还是袭了吧,总比便宜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好。
朝上开始争执,李铭以一敌十,从礼法上来说,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男孩子,管他是私生的还是奸生的,继承的顺序上都是第一位的。因为公孙昂没有别的儿子了。李铭咬死了:“烈侯只此一子,如何不可?”
反对者也不从礼法说事,而从身份说事,你怎么能证明这是公孙昂的孩子?
李铭摆出了物证,是一件玉佩,还真是公孙昂的东西,有印记。说来也可笑,公孙佳在放姨娘出府的时候,将她们的私物都扣下配了全新的,但是在此之前呢?公孙府向来不缺好东西,流在外面的也不算少。几个姨娘的娘家也会得些赏赐。
这就是李铭退而求其次给收回来的,且有当初的匠人做证,是这匠人做的,当时做了一对儿。
钟佑霖悄悄地挪动了脚步,溜出了殿外,紧急找了个小宦官:“就说我肚子痛!”一气跑回了公孙府。
公孙佳本待等第二天再动手的,钟佑霖既然来了,她也就不等了。
公孙佳再问被她“请”进府里来的旧部们:“为我娘送行的时候,诸位说过,愿意为了我杀人,现在还愿意吗?”
旧部们你看我、我看你,道:“那……那个小郎君?”
公孙佳道:“今天只有他能活,李铭全家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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