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叹一声:“我说的是二郎。”
“那也一样,”公孙佳这回没点章昺和纪氏的名,而是说,“他是您的儿子,是东宫的人。功成他有赏,万一呢?如何收场?”
“燕王……”太子皱了皱眉。
公孙佳笑道:“您一向睿智,怎么现在倒钻起牛角尖儿了呢?燕王算什么?您担心的,是他为国立功?且不说如今纪宸眼睛都绿了,没了纪宸,也轮不上燕王呐!咱们贺州出来的人,是与陛下、与您一路杀到京城的。”
太子也是一声轻笑:“是啊!我是钻起牛角尖儿了,你小孩子不知道,这不动声色的日子,最难熬。安静,又不能平庸,像是什么都没做,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太子心里的牢骚也是挺多的,本该最亲近的妻儿已在他心里上了个黑名单,心事不想对他们讲,吐露心事都得挑人。
公孙佳听他说完了牢骚,心道:您这不挺明白的么?
太子又问道:“东宫之子,个个平庸,好吗?”
“那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眼下……”
“眼下未必是机会。”
“燕王家的大郎能绕过宗正寺,只要燕王出征,上阵父子兵……”
公孙佳很有耐心地对太子说:“那也要他爹争气。您想单派皇孙出镇,也先想一想陛下的心情,如果是去太平地方倒没什么,要是北方,为大局着想一次也不能放这么多生手出去。无论是广安王还是他的弟弟们,都要配个老将,这个选不好配。”
太子想了一下,道:“是啊。不上不下的!”
“要是您必得一个儿子出去代您看一看,您来说,最合适的人选是五郎,可是陛下那儿怕不好说。”
太子追问道:“为什么是他?”
“他终究是您的儿子!不妨与他谈一谈,”公孙佳慢吞吞地说,“他的婚事很巧妙的。”
公孙佳认为自己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果然,太子眉头一松。他也想到了,与章昺不同,章旭常年跟在章昺身后打转,但是章旭姓章!他不是没了纪氏就没份量的。他本来就没什么份量!为什么没份量?因为生母早亡又卑微生前还不得宠,亲爹对他就很平淡。
这可太好办了,太子就是那个掌握关键的人。而章旭成了纪家的女婿,纪家人对他也没有敌意,不至于强烈反对,又或者把他给暗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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