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户部,承平天下,看人丁赋税!就算是出征,也要看粮草辎重不是?如果要留,就留这一个。吏部也要紧,那个您争不过霍相公,好在他也还称职,又是同乡。
您要深耕最有把握、朝廷最离不开的地方,做成几件立功立威的大事!以后的事,自然水到渠成。您的长处在知人善任、在运筹帷幄,在眼中有大局!下官对丞相说过,大势已变!您从现在就得开始准备啦。
况且……陛下更钟爱安国公呐!这些朝臣,从先帝起,安排得很明白,一代一代的,老一辈儿,有钟太尉、赵司徒,下一代武则烈侯,文则赵司翰,更有江、容等人,小一辈儿,武则安国公,文有容逸等人。可偏偏造化弄人,丞相是在夹缝里钻出来的。见过石缝里发芽的中子么?您就是那样,所生之地贫瘠,阳光雨露稀少,就更要把根扎深!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破开石头。”
公孙佳严肃地道:“我明白了。多谢先生。”
彭犀也是感慨的,当年他劝燕王的时候可比现在口气好多了,还哄着呢,结果燕王是个什么态度?
单良哼唧了一声:“就算君侯肯让,我看现在那几块料也只能敷衍些小事。一旦狼主卷土重来,嘿!”
彭犀镇定地道:“那不正好?”
公孙佳心里很快形成了一个计划,问道:“我不忍心轻易将这些旧部抛弃不管,我要是在枢密、兵部里给他们安排得稳妥些,可行吗?”
彭犀道:“单先生才说了,这朝上谁跟谁不是亲戚呢?别过份,就行。”
公孙佳道:“先生说的是。”
单良有点憋屈,说:“才高兴了一小会儿。”公孙佳道:“会有高兴的时候的。”单良道:“那咱可说好了。”公孙佳一点头:“当然。”单良才勉强地笑笑。
彭犀稍稍有点担心地向公孙佳,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似乎是在深思,又没有失神的样子。心道:这比燕王强多了。顿时放心,也与荣校尉等告退了。
公孙佳静静站着,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她才一跺脚,慢慢踱到案前,恶狠狠一脚踢在案上。案上的杯盏叮光一阵晃,果盘上的两个橘子一阵咕噜掉到了地上,又滚了好几滚。她又踢了几脚,食案晃了几晃,挪了点位置,没踢翻。
更生气了!
又跺一跺脚!
“轰!”食案在空中打着旋翻飞落在了门外,将护卫都惊动了!
公孙佳瞪着元铮:“添什么乱?!有本事了是吧?都踢出去啊?!”
元铮收回脚,乖乖地颔首,依言又踢飞一个。
“够了!”公孙佳火大得要命,“生个气都不让我好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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