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道:“你阿姨教养你这么些年,又为你谋划仕途,你就该去鞍前马后伺候着的。别听他们那么多,也不许为我的事问她。”
余盛这才想起来,哦,自家亲爷爷被免了官儿了,这在他的心里并不是一件可以着急的事情。一是牵涉的事情很大,他一个官场菜鸟都知道,余泽必领这个罚,二是他一点也不知道余泽的将来是什么样子的,不敢随便插手。内心里也有点隐讳的想法:小姨妈没说的事儿,别瞎问。
他说:“没、没问呀。她要有主意肯定就有了,没有,那就是还不合适呗。”
余泽道:“你知道就好,吃饭吧。”他用眼神压下了儿孙们的躁动。
余盛还是大大咧咧的,吃饭的时候吃得香,吃完饭抱着亲娘的胳膊叽叽喳喳说着见闻,提到了好几次李存中。乔灵蕙自忖,如果不拿公公余泽的事跟公孙佳说,给儿子再要个跟李存中差不多的帮手应该可以提一提。问余盛:“你阿姨说过你回来之后怎么安排了吗?是就留下来,还是要回去?”
“得回去吧!我想回去,我还没干满三年,好些事儿都才开了个头呢,要是再让我干三年就好了。”
乔灵蕙又揪了一回儿子的耳朵:“你别想!”哪怕要磨练,这三年也吃够苦头了,哪怕不升官,调个更舒服的官职也是好的。她打算跟公孙佳商量商量。
第二天,乔灵蕙就带着大包小包、挟着儿子到了妹妹家。公孙佳上朝还没回来,乔灵蕙把儿子的东西一塞:“去,自己收拾。我与你阿姜姐姐说话。”
直等到公孙佳与元铮回来。公孙佳要准备婚事,章熙特别给了她比别人更多的假,今天就顺便把元铮身上加了个官,好叫这门亲事看起来不那么悬殊。
两人被围观了一路,从宫里直到家里。到了家里,乔灵蕙倒不挑剔元铮,她太明白一个能被拿捏得住的丈夫的适用性了。公孙佳这样好,不受气。她先给两个人道喜,想起来儿子跟她说过的“他们不太亲密哎,得提醒提醒”,仔细看了看两个人,心说:这不挺好的么?这儿子傻气又冒上来。
遂将此事撂开,也不谈什么官职,就问李存中在哪儿:“可帮了普贤奴不少,我得谢谢人家。”公孙佳道:“我有数。”乔灵蕙道:“那不一样。哎,离了这么能干的人,不知道普贤奴回去以后要怎么办哦。”
公孙佳顺口说:“怕什么?再找一个就是了。人多得是。”此非虚言,自从容符、谢喆入府之后,她这儿的士人是不缺的。甚至有两个不羁的小名士不忿于这二人居然屈居于女子手下,杀到京城找二人理论,结果被二人说:“你们着相了!囿于男女阴阳,还有甚逍遥可言?”竟留了下来,跟着当个编外的吉祥物。
公孙佳还从应考的小吏里挑选出了一部分人,落选的她也都有记录,如何使用心中都有数。她已经为余盛准备好了一个人,此人是小吏出身,也适合给余盛用。
乔灵蕙放心了,更不提余泽的事,说:“成,你看着办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懂。”提着包袱就走了。等余盛把大包小包放回房里,出来一看,亲娘早走了。公孙佳道:“你就是闲不住,行,蹦跶吧,别碍着他们的事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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