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霍叔父,这几年我可给足他们面子了,还舍了自己的面子压下了这些乡亲们,让乡亲们也礼让三分。换来的是什么?嗯?孩子不懂事儿,大人也不懂?谁动我舅舅,我就让他舅舅难受!”
霍云蔚道:“你轻着点儿,这脾气可真是像你外婆家的人!快坐下吧。”
公孙佳坐了下来,说:“叔父,这事儿不能轻轻放下。人无信不立,乡亲们答应我忍让是因为我答应他们,不让他们受气。我不能失信于自己人。”
霍云蔚神色黯然:“那南人士子就……”
公孙佳轻笑一声,从江平章那里接过了稿子,道一声谢,匆匆看了眼,说一声:“得罪。”将江平章写的“恃才傲物”四个字抹了,改为“德不配位,不堪大用”。江平章心提到嗓子眼儿,说了一句:“这样就不工整了!”
骈四俪六的,得对仗,拿八个字换四个字,打乱节奏了喂!
公孙佳道:“让他们誊抄,不叫别人知道是你写的。”
这是谁写的事儿吗?
公孙佳又说:“阿宇,平章太和气了,下一个你来写——问责当地官员,怎么把这么个废物扔到京城来了?京城是专门收垃圾的吗?张元活这么大,家里没把他教好,就让当地郡守来管束教导。让县令用心在当地择选三、五个品学兼优的俊才,郡守选十人,都进贡到京城来供朝廷采用备选。”
稿子拟完,公孙佳一口气也差不多了,与江平章道别。霍云蔚也与江平章一揖,跟在公孙佳的后面走出政事堂。
他哀声叹气地:“周廷这下是彻底没脸啦。”
“我给他脸他才有脸!脸皮都给他揭下来!您也真是的,比我还像个新娘子,还是贞洁烈女,就认准了这么一个丈夫似的。您再这样,我就要笑话您啦。用他是为了治国,他要对国家有了损害,哼!南方士人多得是,他也不比别人特殊不是?您这碗水可得端平了,不然……”
霍云蔚又长叹了一声:“难呐……”
“不难,轮得到你我来办事?”
“唉……”
“我对南方士人没什么恶感,用是肯定要用的,但是他们不能蹬鼻子上脸,给我惹麻烦。我只想完成我爹没干完的事儿,扫荡边境。”公孙佳跟霍云蔚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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