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放在桌上,第二天就不见了。那个能自由在他房间里进出,给他送药送饭的人,应该算是接受了他的谢意。
下回厉锋又找了张纸,写道:“你认识我?”
第二天下班回家,纸上多了一个“嗯”字。厉锋抿抿唇,继续追问:“你有我的钥匙?”
对方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谁?”
等了好些日子,也没有回应。
厉锋脸色有点白。他骂了个脏词,把纸条撕碎,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既然人不愿意说,那就没必要缠着多问。
在屏幕的另一边,解白急得脸都皱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提起笔就被拉回现实,之前写字也没这么艰难啊!
是因为违反了游戏规则吗?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游戏虽然能打破次元壁,但每次穿越过去,好像都没什么机会跟厉锋面对面地接触。
唯有在厉锋意识不清的时候,才能勉强碰一下。
……这样显得她很像一个不敢见人的变态。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解白生无所恋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
忙完这个单子,厉锋终于能稍微清闲一段时间。趁这个机会看好房子,换了一个更宽敞的,带独立卫浴的单间。
搬走前几天,他在桌上留下新地址。没写别的,反正意思已经到了。
公司举办庆功宴,一群人闹着要给功臣敬酒。厉锋业绩数字最漂亮,整个晚上被灌了数不清多少杯。
红的啤的,再来些度数不低的白酒。厉锋来者不拒,全干了。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醉得也快。
回到租屋里,先吐了一回。但他酒量向来不错,洗漱完之后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基本上就没事了。
但还是装出烂醉难受的模样。
那天夜晚静谧极了,窗外落着雨。他假装头晕头疼,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在桌子边找水喝。刚搬进新房子,哪来得及烧水。手再胡乱一挥,水壶也扫到了地上。
身后像是有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厉锋脊背僵着,心跳得很快。
雨势忽地大了,纱窗被风卷起。
厉锋往回转身,朝着呼吸声的方向撞过去。他前些年帮人看过场子,所以手上钳制的动作快又准。应该是成功把人按住了,对方很轻地“哎呀”了一声,细滑的皮肤被箍在掌中。
她挣了一下,挣不出去。
厉锋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着肩膀。他微微喘着气,缓缓看向她的脸庞。
确实是个很年轻的姑娘。
身上带着柑橘香。脸颊很软,眼角有点弯,漂亮得不像话。
她抬眸的时候,厉锋觉得自己胸腔像是被撞了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女孩低头看看自己,又仰头凝视着厉锋。她面庞上带着慌乱和不知所措:“你不是喝醉了吗?”
“装的。”
她嗯了一声,脸颊慢慢地红起来,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静默了下去。
厉锋整个晚上处心积虑,满脑子都是把人引出来。真得手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指尖微微发着抖,好不容易打着火,却没点烟。最后把东西全丢到一旁,哑声问:“那你呢?”
她咬着下唇,没开口。
“说啊,你是谁?”厉锋忍着躁意逼问,“你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又不认识你。”
女孩声音也软:“有些没法说,有些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比较难解释,但我真的不是坏人。”
哪有这样的坏人,她看起来好欺负极了,手腕细瘦,随便一拗就能折断。
厉锋皱起眉。姑娘伸出右手,指尖搭着他的衣服下摆。
“厉锋,“她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直接掉进来的。已经发生过好几回了,每次是都在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的时候。”
过了几秒,厉锋才开口:“我不明白。”
她轻轻说:“你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大、大概就像是那样。”
他人生中受过太多磋磨,看起来越好的东西,就越像是假的。厉锋僵在原地,喉咙干哑。
“……你的名字?”
“解白。”
解白还坐在地上,靠着他的床。厉锋移开目光,伸手把她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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