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几个死党和陆风自然都知道原因,都没说什么,支持她的决定。只是,上海相比于北方,在那个时候,还是觉得离家远了些,少有人选择,她们都有点不舍得。尤其古丽敏,她报了北京的大学,原以为可以和她去一个城市了,没想到她突然那么坚决地要去上海。
高三这一年,她没有章家明的任何消息。她做好了他在高考前不和她联系的准备,但也没料到是音信全无。他就像消失了,没有和她联系,甚至没有和五爷爷联系。
他说不要等他,不要她内心苦楚,她便借着高三的由头,把他生生藏在心底,不允许自己想,不允许自己疼。做到这样,就只有回避一切和他有关的。直到某一天,思念喷涌而出,将她一瞬淹没。她在高三上学期病了一场,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才回了学校。
然后她开始时常给五爷爷打电话,寒假时去看了他,也开始去张记。心里烦了,会去桥边看月亮。借一点月光,借一点曾经的温暖。把他留给她的日落照片从盒子里找出来带去了教室,时常翻看。只是,始终还是没敢去湖边看日落。
触景,总会生情。
而那时的她,就像个走钢丝的人。日子艰难,但已经走上来了,便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每走一步,都离着希望近了一点。因为他说过,等上了大学,一定会来找她。不停的怀疑、担心、忐忑,同时也在不停的自我疗愈、自我纠正。
心里的那些事儿,没谁能帮她。
自己是自己的敌人,也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兵。
一轮轮复习、一次次联考。
一次次深不见底的思念、一次次破釜沉舟的出发。
终于,就这样熬过来了。
高考前两周,五爷爷和她说,章家明联系了他。他去了上海后没多久,还是和陈雅荣出了国,但会回来考北京的学校。那天是她整个高三最高兴的一天,高考结束估了分毫不犹豫就填了北京的学校。志愿初表交给学校那天,五爷爷请朋友开车急匆匆送他来了学校,和她说自己搞错了,章家明会去上海读大学。
所以,安安就义无反顾地改了志愿,来了上海。
***
张记还会重开,是她们都没想到的。
高三开始前回学校补课时,就意外地发现张记重新开业了,而且还盘下了隔壁,打通扩大了店面。
张哥到学校找了安安好几次,要带她去店里,她都没有去。
不敢去。
直到生病回来后,她才第一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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