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洲抬眼:哪里学的?学校教的?
不是, 姜萱企图糊弄过去,你别问我这个了,会说英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也会说英语吗?
甚至还会说法语。
那一连串没听懂的鸟语, 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姜萱,我和你不一样。
郑西洲叹口气,摸摸手心里的纤瘦腰肢,上次不是和你说过?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在民国时期做洋货生意,少不了要和外国人打交道。
姜萱后知后觉。
建国前的环境那么乱,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和外国人做生意,恐怕不是普通级别的商人。
那起码应该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
也不对啊。
姜萱纳闷,那些年的地主老爷和封建买办阶级,还有坐拥洋楼洋房的富户人家,几乎全被划了成分,日子过的凄凄惨惨。
怎么郑西洲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混成了家庭成分清清白白的退伍兵?
似乎猜到了姜萱的疑惑,郑西洲搂着她,低声说:我爸妈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为了支援战事,郑家在后方也出了不少力。
他自小被当成郑家的接班人培养,该学的外语都要学,若非后来战事频发,担心路途不安全,郑西洲早就出国留洋去了。
直到建国前夕,大环境越来越明朗。
早早看清局势的聪明人,无一不是主动上交万贯家产,只求安稳生活。
至于郑西洲,那会他才十三岁,大少爷当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出门有小厮跟班,回家有丫鬟伺候,别提多滋润了。
奈何郑父郑母抽空回来,先是捐光家产,独独留下江东市的两处房产,又是把他扔进了军营,
偏僻穷苦的深山老林,冬天大雪满山滴水成冰,盛夏蚊虫肆虐蛇鼠乱窜。
白天跟着大部队艰苦训练,晚上被迫翻看报纸学习红色精神,身边还有两个苦口婆心教导他重新做人的老政委。
在这样的全封闭环境下,郑西洲脱胎换骨,终于变成了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然后是充实忙碌的军旅生涯,孤身一人来来去去,最后档案转接,急流勇退来到江东市,在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听完郑西洲曲曲折折的丰富经历,姜萱叹为观止,傻傻道:那我是抱到了一个金大腿啊。
就冲郑西洲身后的那些战绩,还有早些年郑家参与革命的觉悟和无私奉献,谁敢和他作对?
起码背地里,组织一定会护着他!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得不说,姜萱心里确实有了不少底气。
郑西洲笑了笑,摸上她侧脸,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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