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了一阵,最后终于达成统一意见,去吃花胶鸡。
金黄的汤在锅里咕噜噜滚着,一半算是火锅,一半算是滋补。大家各退一步,在南辕北辙的生活态度里,勉强找到一点和谐的相处之道来。
鸡肉炖的软烂,一抿直接就能脱骨,从口腔顺着往胃里滑。吃得人身上暖和,想要打瞌睡了。
温梦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我答应你的事情做了,你答应我的呢?”
廖维鸣放下筷子,从桌面上拿起手机,打开三院的挂号界面。
【您已预约后天的田玉林专家门诊。】
“后天?”温梦打开手机备忘录看了一眼,“我到时候可能要出外勤,还不确定。你等我明天上班了和刘主任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调一下时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我陪你吧。”
“你不是讨厌医院么,别勉强自己。”
“偶尔一次,没关系。”温梦还要坚持。
廖维鸣夹了个鸡腿到温梦的碗里,大有占住她的嘴的架势。之后用婚纱店店长的套路,把话头原样堵了回去:“我要自己去。病是我的——所以得听我的。”
***
两天后,三院专家门诊。
“既然药有效果,就不要停,再吃一个疗程巩固一下。”田大夫年纪大了,有点老花眼,看化验单时要把眼镜推上去,“你最近发作的多吗?”
“不太多,前几天稍微有点,不过不严重。”廖维鸣轻描淡写的说。
田大夫把眼镜放下来,对着电脑开始敲医嘱:“具体是什么场景,还记得清吗?”
廖维鸣当然记得。
——下雨天,从美院通往展馆的路。
短短八公里,却像一直开不到头。轮胎不停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几乎抓不住地,空气里都是弥散的雾。
等真的到了展馆,和负责预展的杨女士一打听,他才知道温梦已经在十分钟之前坐车走了。
“有人来接她?”
“不是,是和李彦诺律师一起走的。哦对了,您说巧不巧,他们俩是高中同学呢。廖先生,您认识李律师吗?……廖先生?”
雨天路况不好,从展馆回家异常拥堵。前方车辆的红色刹车灯一盏盏亮起,是烧在心上的火。
廖维鸣看着看着,突然开始头疼。一阵接着一阵,从太阳穴辐射到耳后。衬衫湿乎乎的粘在肩膀上,被空调吹过,变得很冷。
直到回了家,洗过一个热水澡,才算稍微好了一些。
什么时候彻底不再疼了的呢?
是从浴室出来,他看到温梦正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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