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海却是寸步不让:“我家大人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哪里来的千金可给。”
“这么说,谈不拢了是罢。”常顺一拳打到桌面上,咚的一声重响。
怀海心头一颤,却仍坚持道:“断无可能,识相的就将三公子交出来,不然的话,等到大公子亲自出马,必要用铁骑踏平你这土匪窝。”
“莫要笑死人了,占着一方的土皇帝,连千两黄金都拿不出,你家大公子又哪来的钱招兵买马,白日做梦罢。”常顺嗤之以鼻,俨然不将男人的威胁放在眼里。
怀海亦被激怒,竖起眉头,瞪着黑布遮面,见不得人的匪贼,竭力提高声音,做出唬人的气势。
“话说到这份上,识相的,赶紧收了赎金,把三公子放出来,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小子,爷吃果子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吃奶呢,少给老子装大,你一个奴才生的,算什么玩意。”
“好,好,那就走着瞧,迟早叫你好看。”说罢,怀海连百金都不愿给了,叫同行的两个侍卫抬上箱子,甩脸就走。
常顺在后头扯起嗓子,用着怪腔怪调喊:“真不考虑了,要不爷今晚就把你家三公子宰了,炖一锅下酒菜,你也来尝尝。”
然而,放话这般凶狠了,怀海也没回头,反而脚步匆匆,走得更快。
而这边暗处,一动不动的怀瑾也被常安拽着往回走。
“看到了吧,你这怀家唯一嫡子的命,在家人眼里,也就值个百两金。”
“未必。”周谡淡淡两字,让自尊心受创的三公子又仿佛有了希望。
“怕这百金也只是做做样子。”
“是的,是的,你这人倒是懂点,上面摆一层金,底下全是石头,忽悠人的,哈哈。”
常安本就刻意压着嗓子,这一笑,更是扭曲刺耳,怀瑾只觉心里像被人用刀子在割,难受得紧。
重回地下,怀瑾异常的安静,坐在墙边,一声儿不吭。
他不吵了,周谡反而主动跟他搭话:“是不是有种被全天下背叛了的感觉?”
不问还好,一问,怀瑾连呼气声都变得压抑了。
“危急关头,你的父亲不如你以为的那么关心你,你的兄长更是不想拿出更多的钱来赎你,甚至于,留你在这自生自灭。”
“才不是,大哥他只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金,我怀家又不是国库,说要多少就能拿出多少,那与鱼肉百姓的贪官有何分别。”
怀瑾一激动,声音就不自觉拔高,周谡听了,冷笑:“国库也不是说拿就拿的。”
“你等着,我大哥绝不会置我于不顾的。”
“好,我等。”周谡微笑看着怀瑾,像看不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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