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妹从厨房出来,正巧路过,惊讶地一声夸:“你这柴劈得真好,长长的一条,整整齐齐,摆得也好看。”
老九依旧不声不吭,然而抡斧头的劲头更足了。
常顺一看就知又一个被女色迷惑的,更是痛心疾首,一个人杵在原地直蹬脚。
周二妹见了,打趣道:“常大哥这腿也疼了?还是走路不看路,崴到了?”
常顺没好气地回:“哥哥我岂止是脚疼,心疼,肝疼,全身都疼。”
“呀,那你还活得下去,不得疼死了才算。”周卓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开口就没好话。
常顺觉得自己不是死在官府手里,也迟早会被这对得罪人不自知的姐弟气死。
周窈给大白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一抬头,又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前头主院那么大,不去耍,非要挤在这犄角旮旯里。
大白懒洋洋地趴在毯子上,舔舔自己爪子,再舔舔自己崽崽,山大王有山大王的高冷傲慢,吃了顿大肉后,懒理这些愚蠢的人类。
周父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看着,见女儿女婿忙完了,把两人叫到屋里,关上门,他有很多的事要问。
周谡自知瞒不过,只能先放出一些料,让老丈人有个适应的过程,强强心脏,将来放出更大的料,也不至于晕过去。
“你好端端地跑去土匪窝作甚?”周父仍是没忍住,一下子愤然站起,随即身子一晃,若非周窈手快搀了一把,怕得摔个结实了。
周父重新坐下后,人不动了,手却仍在抖,直指着周谡:“你好大的胆子,须知私通匪贼,就算不死,牢狱之灾也逃不了,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听到这,周窈想笑:“何止是私通,本来就是。”
不仅是,还是主犯呢,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二当家,厉害着呢。
周窈声音压得低,周父听到不真切,转头问女儿:“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窈摸摸自己肚子,眨眼:“我在跟孩儿讲话呢,叫他别学他爹。”
周谡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却只是扫了媳妇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父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女婿身上,责令他立刻与那些山匪断了来往,赶紧把留宿的那二人送走。
未等周谡做出反应,周窈先开口道:“爹,现在送客也晚了,这几日,街坊四邻可是瞧着那二人进进出出,跟前跟后。更何况,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留在这,不需要人了,就叫人走,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人心有好有坏,无论是官是匪,周窈在经历了被官差带走,又被衙门的人闯家大肆破坏后,体会深刻,看人也不再拘泥于俗世观念,更问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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