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我们是姐妹,你看看,我和你有几分相似?”
周窈目光放远,像是透过眼前人看到了更多。
周二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假思索道:“咱是姐妹,谁见了,不都说我们长得像。爹也说了,我随他,大姐你呢,更像娘,我们仨,你最像娘。”
“是吗?有那么像?”周窈低声喃喃,似是自言自语。
周二妹更觉不对了:“大姐,要不,明儿个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自打怀孕后,周二妹就觉得这个大姐一天一个情绪,就没正常过,便是笑,也看着像有心事,不够开怀。
“我没病,”周窈起身,对妹妹笑笑,“我回去了,你歇着吧。”
“你慢些,要是姐夫欺负你了,你别忍着,大声喊出来,我和阿卓随叫随---”
到还没说出口,门开了,周二妹瞧见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的男人,强行把快要脱口的字吞了回去,露出一个牲畜无害的笑容,朝周谡挥挥手。
周窈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指望这一对关键时刻只会掉链子的弟妹,她还不如自救。
夫妻俩,一人走在前头,一人后头默默跟着。到了房门口,周窈却止步了,没有跨进去,而是转脚往屋前走廊那边走去,立在横栏处,换个地方,继续赏月。
媳妇的一系列说变就变的举动,亦是让周谡哭笑不得,想将人抱在怀里无尽的安慰,可小娘子过于有主见,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周谡没有跟过去,而是进了屋,须臾,手里多了个绣墩,摆放在周窈身后,站累了还能坐坐。
此时周窈累的不是身子,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又找不到人查证,以致此刻,心绪烦乱。
周谡立在她身侧,从喉头发出的声音低缓沉厚,不知不觉中抚慰着人心。
“兴许只是相似而已,这世上,模样生得像的人,不在少数。”
周窈摇头,目光平视昏暗的前方,缓缓道:“她走丢之前,在我掌心一遍又一遍写的字,就是邹。”
那时候的她尚小,想不明白,只道娘又犯糊涂了。
后来,她懂事了,识字了,一笔一划地将记忆里的字写下来,才知那个字,念邹。
邹,这个姓不算有多常见,但也不少,至少在周谡脑海里,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官家大户,就有好几个。
看来,又有得查了。
“你说,我娘是不是想起过往了?或者说,她脑子好了,不傻了?亦或者,从很早,就好了?”
她身旁的男人亦有着类似的经历,周窈能问的,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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