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笑笑,笑得云淡风轻,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还能直言扎心,可那笑分明是涩的。
荷妈观察着她的神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贺卡,“小姐,明信片又来了。”
楚眠接过来,是一张无字明信片。
自从她在这里住下后,谢傲然每天都送一张明信片,昨天明信片背后附着的是贫民窟的岛屿风景图,今天附着的图片则是房老以前的一幅油画。
他是在告诉她,她根本忘不掉贫民窟,更忘不掉风岛上和她共苦三年的人。
楚眠低眸看着手中的明信片,房老没了双臂,又没她在旁边供其呼呼喝喝,以这老太太每天不骂人就不舒坦的性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看了一会儿后,她将明信片递给荷妈,“还是一样。”
“小姐放心,我会藏得严严实实,不让少爷看到。”荷妈收起明信片道,“这到底是谁啊,天天给你送明信片,也不嫌累。”
“送的时间久了,心就会凉,到时就不送了。”
楚眠想,时间一长,谢傲然大概就会对她失望透顶,回到边境做他的边境之王去。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男人的声音传来。
楚眠回头,就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厉天阙从楼里走出来,姿态慵懒,比前几日又精神很多,眼睛也不再红得跟染血一样,薄唇勾着弧度。
看到他,楚眠微笑。
荷妈低了低头,退下去。
厉天阙朝着楚眠走过去,从后俯身去搂她,看着她画纸上的画,正是远处的景色。
“睡醒了?”
楚眠柔顺地靠着他,声音也是软的。
“嗯,你又不在。”厉天阙不满地道,“你伤还没好,画什么画?”
“无聊,随便画着打发时间。”
楚眠道。
“无聊?来,带你去见点有趣的。”
厉天阙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路过山庄中几条路交汇处的墓碑时,厉天阙停下来,看着眼前被上好的丝绸蒙上的墓碑,低眸看她,“这礼物非要等我伤完全好了才能看?”
入住这里的第二天,厉天阙就想看她为自己准备的礼物,结果楚眠非说等他伤完全好了才能看。
他来拜祭亡母和亡姐时,见墓碑被布蒙着,便猜到几分,她应该在墓碑上动了什么文章,可能是画了什么好看的画……可越是蒙着,他越想看。
“嗯。”
楚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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