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一想,这也正常。
他自小就被厉擎苍赶到小小的蔷园居住,受了二十多年的磨难,也就是去年年初,他才拿着枪将财团夺了过来。
这财团于他而言不止是身家,还是复仇的果实,里边夹着亡母、亡姐的痛……
若在乱斗中赢了,还好,若输,等于他好不容易抢到的一切再次归于零,甚至更惨,因为这一次,厉擎苍不会再放过他。
厉天阙怎么甘心再被厉擎苍再压一头。
楚眠理解他,她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看向厉天阙的眉眼,“我不用你拿整副身家去斗,这样吧,计划还是按你的计划,但你不用送我去边境,送我整容。”
“整容?”
厉天阙的眸光一颤,被他极快地掩饰好。
“是。”楚眠没有任何犹豫地道,“我整容,换一张脸,你再给我一个新身份,我就可以留在帝都。”
可以留在他身边。
“……”
厉天阙坐在那里,看着楚眠果断做出决定的眼神,喉咙竟似被堵塞一般,说不出话来。
整容,她知不知道完全整成另外一张脸孔要下多少刀子,得有多疼?
“财阀不解决始终是个后患,我换了身份以后让我继续做点事,我暗中去逐一解决这些财阀,不让他们给你找麻烦。”
楚眠继续说道,想了想他的性子,又道,“当然,你不想的话我也不出去,就留在你身边也行。”
他要的只是只金丝雀。
闻言,厉天阙笑了,脸庞映在烛光下格外邪气,“整容?老子看上的就是你这张脸,你整了,我就没兴趣了,你就不怕我到时找别的女人?”
“……”
楚眠默,合着她在他眼里就一张脸不成?
她生了些恼意,但很快被她按下,他一个大财阀弄成如今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全是因为她,她实在没什么生气的理由。
楚眠坐在那里,抿了抿唇,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我去南边边境?”
他今天回来不是和她商量的,是来通知她。
看来外面的局势确实已经糟糕到他不得不做出抉择的地步。
“现在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你再能藏还能藏到哪里,你留在帝都随时会成为别人刺我的一把刀子。”
“……”
楚眠已经完全吃不下去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厉天阙的脸,再度沉默。
“你不是拼了命都想重建贫民窟么,我也不是赶你,你去边境还能东山再起,在帝都绝无可能。”
厉天阙放下刀叉,端起面前的红酒品了一口,深色的眼睨向她,“不过,你要逼我,我可以为你不顾一切。”
“不用,我去边境。”
楚眠几乎是立刻回答。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犹犹豫豫的人,决定要做就做,做得干脆利落。
他已经为她付出很多,再要她逼他用整副身家去搏去豪赌,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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