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拦我,我也能发现贺雅那女人,未必不能躲过,老头子是故意的,非要我领他这份情。”
房门开着,灯光泄出去。
厉天阙坐在桌旁,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顿了顿,又沉声道,“或者说,他是要我看到他忏悔补救的决心。”
老头子是想告诉他,自己是真的想弥补。
楚眠坐在门口,双手搭在膝盖上,靠着门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要是我拜师的那半年,我们便相认就好了。”
那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如今她看到了陆公业的愧疚,看到了陆家人的诚意,她也动容,可要她怎么忘记她的米拉、庞庞……都葬在稻城了。
“这世上就没有如果的事。”
厉天阙走过来,俯身将水杯递给她。
楚眠接过来低头喝水。
厉天阙在她身边坐下来,“我替你想过了,陆家的破事还是让他们三兄妹去管,你就占着这个家主的头衔,每年还能拿分成,这钱你不想要就以巅峰会的名义捐出去。”
这样也算是两全了。
“……”
楚眠抬眸看他,“你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
闻言,厉天阙勾唇,一双眸深邃地睨她,“怪不得这些老头老太太都要把遗言留给我,我在我家阿眠的心目中份量就是重。”
他才是唯一能撼动她的人。
楚眠低头喝水,水润着有些干涩的唇,她低声道,“是我幸运。”
情感上反复挣扎的是她。
可没有一个人让她来面对,话是对厉天阙说的,决定是厉天阙做的,叶成他们也全都理解支持,没有半分怨言。
这么一想,她成了这个事件中从头到尾都被宠着的人。
“少想那么多,等丧礼过去我们就回国,还跟之前一样。”
厉天阙抬起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这陆家不过是一道插曲而已。
“嗯。”
楚眠轻声应着,歪头靠到他的臂膀上,望着寂静的夜空道,“我想厉小懒了。”
“想他干什么,一张小碎嘴,看着挺能说,到念书时又不行了。”
厉天阙一脸嫌弃。
“没他吵怪冷清的。”
楚眠道,有时候她也嫌厉小懒话太密,可真不在身边了,又觉得太冷清。
“要听我这有。”
厉天阙拿出耳机线,将一端塞进她的耳朵里。
楚眠按了按,就听到小家伙囫囵吞枣般的念书声——
“人猪粗,性本善,性瞎近,习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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