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苏杭仁毕生难忘。
一个人竟生生地剖开自己,血流一地。
“……”
众人震惊,到这会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生哥就是九天与程碧城之子,九天前来苏家寻子,发现生哥衣服上的补丁格外熟悉,十分震动,当下就质问谁为他缝补。”
苏杭仁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道,“那会,生哥就猜到那丑陋老妇是谁,于是闭口不言,九天一怒之下命人封了苏家所有出口,要苏家把女人全部交出来。”
“……”
楚眠站在那里,只听安诗蓝在她耳边道,“天呐,还有这一段。”
是啊。
楚眠也没想到,当年还有这样一段。
“想我苏家当年也是三大家族之一,就算隐世了那也有三千钉,九天行为触怒了家里长辈,两边便厮杀起来,苏家以机关绞杀九天手下许多人,却不料九天与其带来的手下都会催眠之术。”
苏杭仁摇了摇头,“他们不断催眠家中人,逼他们自尽,当时我父亲见状,痛心疾首,只能答应让家中女眷全部出来。”
苏杭仁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日,苏家的天是黑的。
家中女眷全走了出来,惊惶地聚在一起,九天用催眠术一个个逼问过去,但没人知道为生哥缝补衣服的是谁。
九天走到那个丑陃的老妇前,见她身形佝偻,面容似烫伤又似刀伤结痂,眼睛都只剩下一点光亮,手抖不止,连催眠都懒得,只问她知不知道,那老妇称不知道。
老妇一开口,他就惊到了,因为她那动听的嗓子竟已经成鸭嗓,难听得就像粗石擦过地面。
老妇竟在事发前毒了自己的嗓子。
查不到人,九天变得格外躁怒,转头就要去催眠自己的儿子,不惜一切代价逼问出来。
可在他查问女眷的时候,生哥已经悄然离开,九天恨不得当场屠尽苏家,老妇站出来道,说她看到生哥往林子那边去了。
九天自然前去追儿子,丛林如迷宫,进易出难,老妇自告奋勇为他领路。
两人进了林子里以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人知道。
生哥发现两人的时候,九天已经倒在草地上昏了过去。
也许九天认出了她,所以才着了老妇的道;也许没有,他只是觉得一个驼背老妇实在没什么攻击力,才会中招。
生哥站在树上沉默地往下看,就见老妇跪坐在自己父亲的身前,犹如鹤皮的一双手握着一把木刺猛地往九天的心口扎下去。
“……”
生哥没有动,他只是看着。
鲜血从木刺周围蔓延出来,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妇的力量不够,木刺扎得并不够深,不足以致命。
生哥沉默地看着老妇想用力刺下去,却双手抖得厉害,无法再深刺,蓦地,老妇扔了木刺,跪在地上痛苦地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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