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母亲再问。
“对,我准备了很久!”
女孩子声音柔婉,酒家女儿的声音清脆,吴兴祚在心里不由得拿两人做比较。
母亲轻叹一声,“吃饭吧。”
三人落座,吴兴祚不知道两个女人在打什么哑谜。
“那你就开始收拾吧。”良久后,母亲说。
“我有一点首饰,我用不上,我想”
“你自己的东西,你决定吧。”
两个女人说话遮遮掩掩,吴兴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妻子一眼,女孩儿垂着头吃饭。母亲常说吃饭不要吧唧嘴、不要露齿,他想陶星沅在这方面甚合母亲心意。他不免多看几眼,女孩对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黄米粽子出神。黄米粽子,他也喜欢吃,跟他口味相同。刚才女孩剥粽子时,剥完顺手把粽叶卷好,用棉绳缠几道,她并不因为有仆人跟着收拾就把粽叶随便扔在饭桌上。好教养!
饭桌上没什么话,母亲全无兴致。
饭后,女孩同仆人一起端着碗筷离开。吴兴祚从妻子背后看过去,女孩子身材中等、不高不矮,楚腰纤细不盈一握,很好!他因家中小富,自幼不亏嘴,身量高于普通男子。物极必反,他不喜欢同他一样高大健壮的女人。
还没到吃晚饭的点,吴兴祚便觉着饿了,他去厨房里找些吃的。他记得自己少年时在雾气蒸腾的灶间里忙碌的母亲常常随手塞点好吃的到他手里,换成妻子跟丈夫,这举动再寻常不过。陶星沅居然没在帮厨。“洗手作羹汤”是做妇人的本分!他没了觅食的兴致,背着手走出去。
晚饭还没上桌,吴兴祚便预先去桌边摆下吃饭的架势。闲着也是闲着,他坐在东厢房里看院里风景。他眼瞧着陶星沅从正房里出来直奔西厢的灶间。该忙时不忙,不忙时瞎忙!端个菜,需要那么多人手吗?他寻思着等陶星沅上菜时,他该搭把手,结果菜都上齐了,陶星沅也没从厨房里出来。她究竟在厨房里忙什么?
陶星沅踩着母亲的后脚跟上桌,垂着眼。
饭桌上母子俩唠些田里春种秋收的事,他的母亲从不讲街头巷尾的闲话,不说人短长。吴兴祚把话题转到他最近读的书,母亲虽然不懂,陶星沅是懂的。结果他一个人担起了所有的对白,母亲不过略点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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