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徒添烦恼罢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
没错,她的要求已经降到了这种程度。从毕业前的预想10K,到7K,到最后5K,连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值钱。
那几周或许是连枝人生中最漫长黑暗的两周,总是收到拒信,不合适,单纯凑人数,招聘需求翻烂了,直到刷不出来新的岗位。
又是晚上才回家,面试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但她没有在外面解决晚饭,而是选择回去自己煮点粥喝。
但是她没想到,她哥居然守在楼下,等她回去,刚好与他撞了满怀。
她拉黑了舅舅的电话微信,连母也没有告诉她她哥的现状,所以她自然是没料到,她哥居然会在楼下等她回来。
看来是从落跑新娘那里知道是她说了他的坏话,来算账的。
连枝绕过他,准备上楼。
哥哥跟上去,拉住她的手不让走。
“松手。”连枝双眼冷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你坏了我的好事,还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哥拽她手腕,生疼生疼的。
“坏你好事的人是你自己,我不过是告诉别人你原本的样子。”连枝甩开他的手。
“你这个白眼狼!”她哥伸手直接推了她一把,连枝被重力一掀,摔在了地上。
“你爸当年死的时候,是谁去帮你和你妈堵包工头?你就忘了吗?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狗东西,还敢坏我的好事!”她哥骂骂咧咧。
其他还好,提到爸爸的事,连枝扯了一个嘲讽的嘴角:“是啊,你们去要的钱,最后一大半钱都给谁了?我吗?”
连枝撑着大腿站起来,脚踝和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她望着她哥,说:“所有人都有资格指责我,只有你没有。”
连枝忍住眼泪,深吸一口气,进楼栋上楼。
她哥没有跟过来。
回到家,连枝换了居家的短袖短裤,膝盖擦破了点皮,影响不大。
一时也没心情吃饭,开了一品啤酒,坐在飘窗边,望着下面的人群车辆。
已是七月底的天,远处还有火烧云,漂亮得耀眼。
她开始抱怨很多东西,为什么一切都恰恰被她遇到了呢?上帝关上门的时候会开出一扇窗,她的那扇窗在哪里呢?
连枝擦擦眼泪,她无比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却又对现实无计可施。
当一个大人真的好难。
一瓶酒喝完了,连枝翻下去再拿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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