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全是叹息,“你看看这几个月,两个厂的销量,简直是一团乱麻!”
专员将两份税务报表同时摆了出来:“以前鸿星厂的税务和现在鸿星厂的税务你可以做个对比。”
“我想问一下益农同志,为什么新开了一家编织品厂之后,地区的税,反而少了呢?”
傅益农额头冒出冷汗,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鸿星厂的销量高,你打压鸿星厂!结果另外一家编织品厂的销量不仅没上去,还剧烈下滑。现在,要货的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来了!”
专员敲了敲桌子:“残联也把你们告了!”
“益农同志!”专员站了起来,情真意切,“我知道你想搞工业,想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可是,不能胡搞瞎搞嘛……”
一句胡搞瞎搞!将傅益农整个人打入了尘埃。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专员办公室里出来的。
等他走后,专员坐下来,摇头:“别人家的桃子是好吃!问题这桃子,不是你能吃得下的。”
又有些感慨:“这个李美华手段真不错,蒋文柏都没怎么出手,她一个人就把傅益农给搞得灰头土脸。”
“以前以为她只是个搞技术的,没想到……”专员自言自语了一番,又低头忙碌起来。
成奕军在傅益农的办公室里等着,见他回来,焦急的发问:“怎么样?专员怎么说?”
傅益农直接坐到椅子上,脸色惨白:“你回首都去吧。”
“什么?我回首都?”成奕军皱紧眉头,“那我的编织品厂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愿赌服输!”
傅益农紧紧闭上眼睛,“我就不该这么心急,我应该徐徐图之。”
此时的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一来,就摆明了态度,就是要饮料厂的。
饮料厂现在是交税大户,不管是地区还是望田县都不允许他破坏现有的大好局面。
他应该再稳一些,等个一两年,再提这件事。
可是……
袁开来那通电话,给了他不该有的希望……
“无用的人,就会被丢弃。”傅益农喃喃。
他现在,就是无用的人。
洛洛是正在看报纸的时候,知道成奕军回首都的消息。
秋收大姐坐在她的对面,正在慷慨激昂的要求大家学习大庆精神。
洛洛重重的点头:“大姐说得极是!是该学习。不过……”她话题一转,指着一份从地区下来的采访公函,“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我们现在也要接受第一日报的采访了。”
秋收大姐看着这份采访公函,嘴都合不拢了:“第一日报?天呢,第一日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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