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一愣,连忙摇头:“父王明察,儿子绝不是这个意思。”
“若想跟王府脱离关系,本王也不是不能成全。”淮南王道,“本王可以即刻宣布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轩辕曜脸色一变:“儿子绝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这件事以后就别再提起。”
“可是——”
“可是什么?”淮南王皱紧眉头,“前几天没挨到军棍,心里不舒坦是不是?非得打一顿在身上才舒服?”
轩辕曜连忙摇头。
“汗血宝马和纯钧剑本王不会收,你们俩的事情本王也不会再管。”
淮南王声音淡淡,“儿大不由爹,本王也管不了那么多。”
轩辕曜心头一紧,愧疚汹涌而来,瞬间跪了下去:“儿子知错,让父王失望了。”
谢锦没有犹豫的,在他身边跪了下来。
淮南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明明如此出众耀眼,锋芒毕露,却偏偏让他无比心塞。
“你们是否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淮南王声音微沉,“一个是首辅之子,本身行事就肆无忌惮,再加上陛下和摄政王恩宠,朝中多少人盯着你?
行差踏错一步,今日你在朝上得罪的那些人,来日就会想尽办法置你于死地,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谢锦沉默片刻:“就算只是为了曜曜,晚辈以后行事也会加倍小心,不会鲁莽冲动,只做该做之事,力持问心无愧,不留把柄在任何人之手。”
“曜儿是本王的儿子,在帝都又得摄政王重用,掌黑曜军兵权,同样是让许多人忌惮的身份。”
淮南王语调越发沉了些,“你们俩人走得那么近,在很多别有用心的人眼中就是私相授受,来往密切,甚至是结党营私——朝权和兵权的结合,对于天子来说同样是不允许存在的忌讳。”
谢锦明白他的意思和顾忌。
淮南王掌兵权二十余年,镇守边关,虽东陵历来少有战争,可他能在淮南待二十多年而不生事端,不惹帝王猜忌,不引来朝中文臣们针对,足见他行事沉稳有度,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谢锦这样的性子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只要帝王不猜忌,他这辈子都会活得无限风光,可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又能保证不会阴沟里翻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锋芒太盛有时真的不一定是好事,尤其入了朝堂,纵然得了君王信任,也该怀有最起码的忧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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