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终我们还是会如相交线背靠背远离,至少让我在此刻短暂地靠近你。
席招缓慢地扇动了下长睫,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站着的是比想象中更加好骗的小孩。
而他表现得太过冷静——关上冰箱门,缓步走到桌前,将纸盒放在茶几上,躬身取出藏在里面的小蛋糕——甚至像个被写入了程序一步步完成固定进程的精密仿生机器人。
夏之竹刚才选择的是“YES”,所以他接下来似乎即将获得一份饭后甜品,那如果是“N”呢?
也会的。
夜色太浓,夏之竹无声地瞧着男人捋了捋衬衫袖口,露出挂在手腕明晰骨节上的那只价格不菲的机械表,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古董打火机,动作很稳地用它点燃了一根嫩黄色的细烛。
或许是上了火嗓子不适又再次不长记性地喝了咖啡,被一星烛光温暖的光晕范围之外,星言说一不二的席先生垂着眼皮,嗓音竟莫名有些发紧、干涩。
“许个愿吗?”
这才是他为夏之竹准备的生日礼物,亲手做的蛋糕……或许可以称得上有心意?
席招看过剧组成员今天发的为夏之竹专门定制的翻糖蛋糕,上面摆放的小夏之竹太精致,没有地方插蜡烛。
他的就有,不过面积太小只够插一根。
一根好啊,一心一意。
夏之竹意外地眨着眼睛咽了咽喉结:“……席先生。”
“距离十二点还有三小时十七分钟。”
席招看了一眼腕表,再次确认不算太晚。
“生日快乐,夏之竹。”
毫无浪漫可言,但又依托分秒精准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浪漫。
他或许该配合一下A机器人。
夏之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又很快抿平,他阖上眼皮,握住双手沉默了五秒,而后睁开眼睛吹灭了那根象征着他正式步入新岁的小小蜡烛。
从白天到夜晚,繁忙的工作、千里的奔程,23岁的生日在此刻、在这个距离结束只剩下三小时不到十七分钟的时刻似乎才终于落了实感。
“我该做些什么?”
夏之竹生涩地念出那个他不熟悉的术语:“作为您的互助对象。”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席招还维持着双手端蛋糕的动作,“每天道早午晚安,可以吗?”
夏之竹将紧张到悄悄握住的手不动声色地背在身后,轻轻地对着男人点了点头:“晚安,席先生。”
他太乖,不懂一段感情关系中的暧昧拉锯,甚至将一句可以柔情似水的问候念得也像是在迫不及待地道别,脱口而出后,连木讷如夏之竹自己都有些为难地抿住了嘴唇。
……他是不是真的也有社交障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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