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了吧,”夏之竹在席岳意外的眼神中点了点太阳穴,“而且是我先发现的哦。”
或者说,席招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什么。
所有上过司勤大厦顶层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收到过Lly递出的名片,但那么多人里,只有夏之竹一个人认真地看完、收起来,记住每个细节,并在很早以前无意中从席招家里看到何徵恺报道的时候就联想出了大部分事实。
不笨的时候,夏之竹还是挺聪明的吧。
席岳兀自感慨了一会儿,忽然挑了挑眉:“你不生气吗?顶不住家庭压力也好,出于大局考虑也罢,无论我哥的相亲对象是谁,哪怕他肯定事先征求了你的意见,但他在你们确定关系后去相亲了是事实。”
在问出口之前席岳已经基本预设出了夏之竹的答案选项,他或许会神伤,或许会摇头说自己不在意,但他一定……
“气死了,很伤心,想分手。”
席岳睁大了眼睛:“你……”
原本仰头望着枝端小鸟的夏之竹转回了侧脸,神游恍惚的表情令他从未有过地一瞬间极富距离感,但很快,那距离感又被他的温软气质轻易覆盖。
“你是想听我说这些吗?”
夏之竹弯了弯眼睛。
“说得好啊……你今天的台词念得很好。”
躺在沙发上的人睡意朦胧地咕哝出这几个字便没了声,好像又睡了过去。
镜中的男主角妆还没卸完,小丑的油彩勉勉强强擦去大半,剩下小半和他精致的五官织合成诡丽的动人。
任姝涵借着镜子的反光瞥了一眼徐杰青要死的模样,手下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放轻了些。
如果娱乐圈也有劳模奖,就算和老一辈艺术家们没得比,但在新生代偶像里,长公主或许也能获上几项提名。
前段时间刚刚结束古装剧的拍摄,任姝涵暂时停下了继续接新的工作,转头便又抱着刚拿到的剧本走进了大学毕业后再未认真踏足过的话剧舞台。
这出话剧的编剧兼导演是薄迟和任姝涵共同的大学校友徐杰青先生,故事发生在马戏团,有点《黑天鹅》的味道,但要比后者更加浅显和荒诞一些。而最与众不同的是,这场话剧巡回演出的地点非常特殊,很正式,但又不那么正式——是在孩子们的课堂中,且第一站就是编剧的母校,位于燕城的信雅中学。
任姝涵科班出身,又有天赋,哪怕中间因为组合男团“荒废”了几年,可一旦走上大荧幕,仍然是不可掩盖星光的璀璨熠熠。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甚至还拒绝了一部大导演的商业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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