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咿坐进大堂角落的沙发,收起结论书和卡片。
稍一抬头,一朵栩栩如生的绢布向日葵几乎戳到她的眼睛。覃野往后退了半步:“抱歉,我莽撞了。这是保洁大姐拿给我的,周咿,我把它送给你。”
“好,我收下。”周咿捏住向日葵的花柄,细细端详。
“不喜欢?”覃野惴惴不安。
“这次没有葵花籽嗑,有点遗憾。”周咿忽然笑了,“没关系,下次说不定你又送来一篮子,全剧院的人都有口福。”
“吓我一跳,原来你说的是瓜子啊!”覃野摸出牛仔裤口袋另外一把钥匙,“走吧,我们不要挤地铁了,我骑车带你。”
周咿愕然:“不是吧?单车的车筐和车后架我坐不下。”
覃野神秘一笑:“跟我走,保准让你收获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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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25岁,周咿第二次坐摩托车后座。
这和她去酒吧的次数相同。
沐浴晨风穿梭在车流中,迎着冉冉初升的朝阳,在影视剧中是男女主人公最浪漫的画面。
周咿却有点晕车。
回想10岁那年,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哥哥盛鸿飞借来同学的摩托车,带着周咿去看露天电影。那天蚊子很多,咬得周咿满身大包,痒和痛的感觉她已经忘了,只记得电影好看、爆米花好吃,这些全部可以抵消晕车的不适。
盛鸿飞和尚亦枫都是周咿的好朋友。
只是他们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去年院长妈妈舒颖过生日,盛鸿飞没有回来,他跟所有人断了联络,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
周咿暗暗叹了口气,双手抓住覃野的衣服。
“前面路况不好,抱紧我。”隔着头盔,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响亮,“不要见外,安全第一。”
“知道了。”
周咿环住覃野的腰,十指交握,指尖恰好搭在他外套第五颗扣子上。
她不禁忆起更多以前的事。
亲如家人的大哥盛鸿飞,也喜欢穿这种系扣子的开衫外套。
福利院没有足够的资金为孩子们采购新衣。舒颖想尽办法,联系社会爱心人士,每个季度做一次旧衣捐赠。
当时,盛鸿飞是留在福利院年龄最大的孩子,17岁。
他是舒颖最得力的助手。
收到旧衣之后,由他进行分拣、消毒和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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