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已经上了车,四处望了望,借了部手机拨他的号码,时墨驰却已经关了机。
正要转身离开,姜侨安只觉得身上一暖,一股熟悉的味道从后面袭来。
先是惊喜而后又是躁怒,她实在不愿意被这种人抱在怀里,见他不肯松手,当即回身抬脚使劲儿踢过去,时墨驰原本下意识地想躲,却怕她解不了气,厚着脸皮笑嘻嘻地不闪不避。
“你给我滚开!”姜侨安冷着脸说。
时墨驰接连两次被踢中了膝盖,疼得直吸冷气,却不敢舀手去揉,只用外套紧紧裹着姜侨安,继续嬉皮笑脸:“那个穆因虽然实在太讨厌,却总算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看在他主动打电话通知我的份儿上,把你藏了那么多天的事情就暂时不和他计较了。”
听到这一句,姜侨安的心中满满都是失落:“原来你会出现在这儿并不是因为要乘火车去穆嫣说的地方找我,而是穆因告诉了你我会来火车站阻止你去。我早就知道时副总这样忙,绝不会为了我做幼稚的蠢事。”
“你又冤枉了我一次”时墨驰不敢松手,生怕被她挣脱掉,只好示意姜侨安去翻自己的口袋以显清白“你翻翻右边的口袋,看有没有车票!”
姜侨安并没动,又说了一次:“你先放开我!我过来并不是因为原谅了你,更不是愿意与你和好,而是既然已经决定分手,就不想再让自己的朋友开你的玩笑折腾你,那样没有意义。时墨驰你听好,既然你不惜辜负我的信任不惜失去我们的孩子也要帮着杨瑞琪,从此我就再也不用为六年前的利用和四年前的离开感到有愧于你,何况如今孩子也没了,我们之间便两清了,无论你我以后怎么样,都和对方毫无关系。”
听完这段,时墨驰心中大痛,脸上却勉强继续维持着笑意,假装并不介意:“我知道你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这样说,并不会当真的,你说谎,你怎么可能舍得真的和我分手呢。我明白你的不平,所以就算明知道是穆嫣想刻意耍我也会去的,别说又冷又不通车,哪怕是悬崖峭壁也愿意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上意外受点伤骨骨折,你一心疼或许还能有转机。”
姜侨安本以为他会郑重道歉,见竟然只是一味地装傻充愣,难免更加愤恨不已:“你够了没,你就是认定了我好糊弄才敢这样欺负我的是么?”
见穆城说的能治百病的“死皮赖脸”不但不奏效,还起了反作用,时墨驰只得敛去了笑意、放开了圈着她不放的手臂,满是认真地说:“侨安,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明白没有了这个孩子你很难过,可是你相不相信,比起你,我更加心痛自责。如果时间可以后退,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为了旁人心软。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只要肯答应留在我的身边不走。以后无论是什么,你说得出我便做得到,欠你的我会慢慢弥补。”
姜侨安觉得可笑,当即脱下他的外套扔到地上:“你明知道我因为你失去了什么,怎么弥补还用我说?真的有诚意、真的知道错了,就该先把我失去的还给我再来提什么原谅不原谅!嘴巴上说后悔自责根本就毫无用处!”
“先把你失去的还给你?”见姜侨安转身要走,时墨驰一边拉着她不放,一边苦苦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惊喜不已地问“你是要我先把孩子补给你么?这个是当然的,爷爷奶奶总嫌家里不够热闹,两个不够我们就要四个,反正你和我都不在体制内,超生大不了就是罚罚钱。”
说完了上一句,他又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只不过似乎你刚刚动过手术,这一个月内大概都不能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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