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悸未消,她苍白的面颊依旧没恢复血色,可此刻她说出的话却坚定有力,无疑是心中有了底气。
禹王回过神,定了定眸光道:“此事本王来处理,你且安心,诸如此类事情不会再发生。”
时文修的乌眸刹那间迸发出极致的灿光。
“谢谢您,主子爷。”
她眸带微光,又两靥带笑,清润的声音也似雨过天晴般轻快,让人愉悦。
禹王看着她,眸光沉沉灭灭的,在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几欲闪躲时,却惊见他突然冲她颊边伸出手来。
时文修浑身陡然僵紧。
他的指腹擦过她颊边,直接向后落在了她凌乱的湿发间,随手拔掉了桎梏她乌发的木簪。
湿漉漉的乌发刹那垂落,披在了她的肩背,颈间,胸前,渐渐氤湿了些许她单薄的外衣。
“发散了,再重新挽下。”他的目光自她眉枝间垂落,语气依旧是那般冷淡自持,仿佛刚才那令她精神高度紧张的一幕,只不过是他的随手而为。
时文修猛一回魂,此刻手脚竟有些发麻。她强自镇定的低眸看去,就见到她面前摊开了一张修长有力的手掌,而那微带薄茧的掌腹上放的,正是她那根犹带水光的半旧木簪。
要……伸手去拿吗?
咽了咽喉,她突然发现她竟有些不坦荡了。若在往日她必会大大方方的拿起来,但此刻她却做不来了,因为尚未开始动作,她指尖就开始微不可查的细颤起来。
“你发簪不打算要了?”
对方见她迟迟不动,遂淡声问了句。
话音入耳,她却只想夺路而逃。
她平生大概从未感到,空气竟可以如此异常的稀薄。
猛吸口气,她心一横伸了手,径直去拿他掌腹里的木簪。可簪身就那么细,她去拿时,冰凉颤栗的指尖难免就会碰触那粗粝温热的掌腹。冰与热的感触如此清晰,简直让她强作的镇定都差点维持不下。
攥过木簪的那刹,她逃避似的侧过身去,手指抄过湿发,极为快速的挽起来。
禹王捻了捻指尖,抬眸不动声色的看向她。深沉的眸光自她那撩起发的白腻颈间,往她细瘦的腰间处慢慢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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