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战
莫宁被紧紧地拉向他。
最一开始,她只是浅浅贴着他的唇,她为自己留着一条后路,只要他拒绝,哪怕是细微的抗拒,她都会率先退离,她会说那只是个临别之吻,只是个礼貌,如果他要嘲讽或寒碜她,她会拎着包直接跑进楼里,此后,再不见他。
如果他没有拒绝,那么,她会潇洒的离开他,甩给他一句话“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好感吗?”
意料之中的是,他没有拒绝她。然而,她却也没能离开他同时甩给他那句话。这个试探性的吻在顾准把她翻了个身往后压之后,完全变了味。因为紧张,她整个人都是温热的,顾准没有这种症状,从脸上皮肤到唇上,他的温度都和秋夜一致,莫宁一贴近,温度的落差便让她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这冲动原本还可以收回,却在顾准强势的回吻里变成不可撤销。
如果说这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畅快是征服欲带来的,她愿意承认。
顾准松开她的时候极温柔。
可是,不管怎么温柔,先松手的是他。唇舌交战的那一刹,莫宁脑子里早就乱成一片汪洋,那颗坚定的心也不知被瓜分成了多少块,分别在什么地方。她没有那样集中的思维去和他论战,于是只好拿出最先计划好的那招,在他还未有何举动之前,她抬起头,朝他无谓而又妩媚的笑:“对一个没有好感的女人你也能这么投入的和她接吻吗?我该认为你是个随随便便的花花公子还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说完这话,她再也没有勇气留下来等他,匆忙的掠了掠头发,拎着包,疾步离开。
顾准那只为怕她被硌着的左手这才从车门上松了下来,抬了抬,有些麻。莫宁离开的背影他没去看,只自顾的摇了摇头,然后唇角一弯,笑意盎然。
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顾准脑子里不断闪过几个新鲜而又刺激的词:失控、迷失、沉醉、忘我……
莫宁急匆匆的走进楼道,刷了门卡,开门,关门,捂着胸口靠在铁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辈子没这么刺激过、放纵过、任性过。真正过了,原来记忆里只剩下一个词,不悔。她得到了她要的答案,不悔;她疯狂的主动了一回,不悔;她现在还怦怦乱跳的心这么鲜活的证实着自己的爱,不悔;在最不可能遇上挚爱的时间里遇上一个能让自己这样放肆这样丧失自我的人,不悔。
一点都不悔。
回到小房子里时,周一诺正在看电影。一双细细的火柴棍一样的腿在床上划船一样摆着。看见莫宁进屋,她只是扫了一眼,扔了一粒葡萄入嘴,她招呼莫宁:“我买了些葡萄,甜死了,留了一份给你,放冰箱里了。”又扭回头去看电影。
莫宁“哦”了一声,放下包去翻衣服洗澡,翻着翻着,人就立在衣柜边不动了。又开始回忆刚才那个吻。
屋子很小,偏偏周一诺又不是莫宁那种看电影会全身心投入的那种人,莫宁那边一没了动静她就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手里拿着一颗葡萄,摸到她身边,在她身后立住,用力地拍了一下莫宁的肩膀。
莫宁自然被吓了一跳。周一诺递了一颗葡萄进她嘴里,问:“怎么了,和顾准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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