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舞台上的薛一颜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自从验证了毕可因对自己的情绪和敌意是什么原因之后,她一直很注意和他保持距离,生怕惹到他。
天知道薛一颜多么希望这个六月能平安无事地度过。
那天,毕可因和椎香消失了两个多小时才重回舞台。薛一颜看得很清楚,毕可因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脸色有些异样。
椎香走向她,目光居高临下:“这首歌你完全可以唱了,不用跟团练了,你的部分最后一天再合。”
薛一颜很干脆地回了个“好”字,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径直离开了舞台。
成员们和工作人员们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幕,没有人敢问发生了什么。
后来几天,薛一颜在后台找了一个僻静的小杂物间自己练,没有再出现在成员面前。
她也会去看乐团彩排。毕可因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他是键盘手,极为重要的一环,却常常练着练着,人就往场下跑。
每回都是椎香跟在他身后。
距离演唱会还剩四天,薛一颜觉得自己有必要对毕可因说明白。
之前由于春森市台风过境导致舞台有些部分损毁,所以主办方这几天一直在对场地进行修复,除了主舞台,往外延伸的舞台部分正在喷漆上色,是绚烂的火焰色。薛一颜跟着前方两个人影走过舞台,然后,透过墙上的缝隙,她眼看着毕可因蹲在一个绝对的视觉死角里,浑身颤抖地捏着一根烟卷往鼻子里送。
椎香就站在毕可因身边,他没有制止毕可因,而是站在毕可因身边,显然是在替毕可因站岗,眼神警惕地四处察看。
如果不是薛一颜就隔着一堵墙站在两人身后,她根本不会发现这个旮旯里正发生的事。
这一幕令薛一颜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勉强扶住眼前的墙,手摸上去才发现墙体是泡沫质地,稍用点力就会倒。她及时地抽回手,整个人直接滑坐在地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毕可因似乎完事了。
“你先回去。”这是椎香的声音,他接着说,“先在外面走几圈再回。”
“你不跟我……”
“听话。”椎香道,语气是薛一颜从未在任何场合听过的温柔。
毕可因没有再多说,薛一颜听着墙体那一侧有脚步声离开,心里想着,他们大概都走了。
她还没有找到力气起身。
又过了一会儿,薛一颜正想努力起来,骤然发现眼前的光线瞬间被一个人影遮住。她受惊抬头,对上的是椎香迫人的目光。
“在这儿蹲了多久?”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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