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电子设备还在导演那儿。”
“那……”
“别担心。”椎香的脸埋进新换的被子里,声音被挤压得闷闷的,“这件事真的没有那么严重,还有我在。”
9
第三天上午的录制很快结束,薛一颜和椎香组最早抵达终点站圣马可广场。
九月初的威尼斯,天气很舒适,节目组只获得了一小块区域的清场录制许可,薛一颜和椎香两人到得早,就在广场上坐下来。
周围游客很多,渐渐地,中国游客——确切地说,是女游客逐渐多了起来。她们大都举着手机或相机对着节目组这一侧拍照。
广场上原本在弹吉他卖唱的意大利大叔见状,朝薛一颜和椎香走了过来,就在隔离带旁边,他朝薛一颜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薛一颜被他生涩的中文逗笑,也回以同样友好的微笑:“你好。”
意大利大叔戴着灰色的帽子,身上挂着一把木吉他,用英文问了她一句话,薛一颜没有听太清,于是转而看向椎香。
“他问你会不会弹吉他。”
“那我应该说会,还是不会?”
椎香蹙着眉转过头来,这时,隔离带外疯狂的粉丝突然涌起一阵整齐的尖叫,是因为椎香的正脸恰好落进粉丝们的拍摄角度里。
薛一颜也顺着椎香的目光,转头望向外面的粉丝,她们一个个快疯了。
“她会。”身后的椎香对意大利大叔道。
薛一颜不可置信地猛回头看向椎香。
他微笑着靠近她的脸侧,道:“你说的,需要给粉丝一些回应。”
当薛一颜把意大利大叔的吉他挂到身上时,她才陡然意识到,现在发生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充分证明一句古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隔离带旁站着节目组请的保全人员,个个人高马大,是意大利本地人。卖唱大叔的话筒架就放在隔离带的另一侧,粉丝也在那边激动而又乖巧地等待着。
全程举着手机。
此外,节目组的摄像师也是蹲的蹲、站的站、跑的跑、躺的躺,各种机位,都在捕捉这随机的、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幕。
薛一颜抬手扫了一下弦,确定吉他可以连到音响后,她又简单弹了几个和弦。随后她开口,卖唱大叔的麦克风很高级,自动把薛一颜的声音变得更低沉。
她唱的是一首极老的歌,Lve e tende。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只是在威尼斯蔚蓝的天空下,圣马可广场古老的建筑物前,总觉得这是和她此时心境最贴合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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