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同学会的时候听说他们刚交往一个月,没想到路时洲已经求婚了。不过这位韦小姐又甜美又优雅,工作这么忙还会做饭等他回去吃,他急着娶她回家也不奇怪。
“如果还记挂前任,那一定是新欢对你不够好”——这话真的没错。大概就是因为当年的路时洲对她太好,她才至今未忘。她在片场冻病,电话里听出她感冒,立刻逃课飞回来送药探病的事情路时洲也为她做过,可是她呢,因为已经拍了两天不能换人,不顾他的反对,把他晾在一边带病工作。
分手前的那一段她过得太混乱,每日都在忙,连耐着性子接他的电话都做不到,难怪路时洲连喝醉了都问她有没有愧疚,在他的回忆里,她一定很不好。
悔恨当年没有对他好一些的念头刚一冒出来,简年便倍感羞耻,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状态,路时洲要结婚了,难怪醉酒失态后会不停找她——他昨晚还说要聊一聊,他和她能聊什么,无外乎就是让她别误会别多想,别让第三人知道,以免传到未婚妻的耳朵里。
怪她太多事,撞见他喝多了不放心,跟过去嘘寒问暖送蜂蜜水,她一向不会掩饰,路时洲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或许看出了端倪。
校庆持续了一天,简年忙前忙后,倒顾不上悲春伤秋。直到饭局结束,众人散尽,一个人回家时,简年才察觉到心中的不自在,她努力不往路时洲处想,只安慰自己喧嚣的庆典过后校园重归寂静,难免惹人多愁善感。
她累透了,没力气再回远郊的父母家,便直接去了池西西的别墅。
打开客厅的灯后,她踢掉鞋子,把包随手扔在入户柜上,径直回了卧室——穿着高跟鞋走了一整天,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先躺一躺再去洗澡。
哪知刚一躺下,简年就听到了脚步声,这房子没别人住,她自然要发怔,没等害怕,她便看到了路时洲。
愣愣地看了面无表情地站在卧室门外的路时洲两秒,简年才回过神,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刚刚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是你没看到。我这几天都在你家等你,你去哪儿了?”
“你有事儿吗?”
“说过了,想和你聊一聊。你为什么拉黑我?”
“我为什么一定要接你电话,有什么好聊的?”
简年这冰冷的态度让路时洲蓦然想起了十年前,他想约她吃饭,她发现了他的心思,好好地忽然避而不见,他拦下她问“我约你吃饭你为什么不理”,她答得也是这句“我为什么一定要理”。
他可真是傻,隔了十年才明白过来,避而不见是因为人家烦他。其实那天他是有意识的,只是喝多了酒,行为不受控制。前一段原本相处得还算自然,因为他的失态,简年再次发现了余情未了的端倪,态度才冷硬了起来。
其实他一直都是傲慢的人,简年一次次拒绝,他仍坚持等在池西西的家里,这事做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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