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二十八岁的简年脸上那只属于小女孩的笑容,路时洲犹疑地问:“……你说的真是我吗?”
“是啊。我那时候以为高中一毕业咱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并不希望高考结束,做梦都不敢想后来会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神奇。要不是季泊川,说不定十年后的今天在街上遇见,你根本就想不起来咱们做过同学,更叫不出我的名字。”
“……我也做梦都不敢想是你先喜欢我,还持续了那么多年。你不觉得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有点奇葩吗?后来我主动表白,厚着脸皮讨好,你的态度完全称得上冷漠。”
“有什么奇葩的,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不期望回报,暗恋就是件挺开心的事儿。何况熟起来之后我才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是两个人。既不高冷也不稳重,有时候还挺幼稚的。和那些肤浅的男生一样爱没话找话、喜欢显摆。”
“……”
乞丐满心欢喜地拿着存折去银行取钱,被告知密码过期了,存款作废。
路时洲气得太阳穴直跳,声音顿时高了八度:“谁幼稚?我什么时候没话找话爱显摆了?”
简年忍着笑说:“我幻想中的路时洲,才不会因为一两句客观评价就跳脚。更不会幼稚地在操场上拉着别人表演过目不忘。就算喜欢哪个女孩,也要用高冷的方式表白。”
路时洲沉下脸说:“什么叫用高冷的方式表白,麻烦简小姐教教我。”
“我又没见过真高冷的,怎么会知道……哦,下次去问问池西西,她老公是怎么表白的。”
路时洲闻言直接黑了脸:“面对喜欢的人,还死端着不说话,你觉得那正常吗?”
“不正常。所以说暗恋只是胡思乱想啊……”
原本想哄路时洲高兴的简年发现把他哄炸毛了,赶紧结束掉这个话题,四处张望着转移话题道:“咦,你停在这儿的车子怎么不见了?”
这种既欢喜雀跃、又愤懑不平的矛盾情绪路时洲还是第一次体验,他按了下钥匙,顺利地找到了车子,替简年打开副驾驶的门,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了进去。
“既然你暗恋的是我,为什么十年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
“那时候的我害羞啊,要是被你知道我那么傻,简直没脸再见你了。”
“你现在怎么又不害羞了?”
“我现在也害羞啊。要不是你旧话重提,我是打算瞒一辈子的。你一直纠结,我怕再不说,你会气死。”
其实此时此刻的路时洲离气昏也不远了——早六年喜欢他,最后却厌烦到宁可承认一脚踏两船也要分手,他是有多失败,才把一手好牌打得烂到不能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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