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子, 他们为什么不自在?”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我收了会有负担。”
路时洲皱起了眉头:“有什么负担?”
“我会担心无以为报。”
“我让你报什么了?池西西在婚前也收了她老公一套房子, 比这套贵。”
“可之前他们离婚的时候,池西西也赔了一套等价的别墅给他。而且池西西收下的那套是她跟她老公住的。”
池西西能坦然而毫无负担地收下, 是因为给得起对方同样的东西。而她此时收下路时洲的房子让父母住进去, 只怕更要被他的家人质疑。她的父母本就担心路家门第太高, 她会受委屈, 哪肯住进路时洲买的房子, 被不相干的人看轻。
“这还没结呢, 你就考虑离婚?”
“你知道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时洲的情绪坏到了极点,半晌都没再讲话, 等红灯的时候,翻出矿泉水灌了一大口,简年有心讨好,抽了张餐巾纸替他擦溢出来的水。
路时洲把矿泉水放到一边,简年顺势牵住了他的右手,虽然满心不平,路时洲仍习惯性的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以你现在的薪水,给父母换房子压力会很大,我不想你辛苦。”
“我知道啊。他们卖掉房子付首付,我用公积金还贷款,我这些年也存了些钱,可以拿来装修添置家具。而且我还有你养,怎么会辛苦?”
那房子是他下了一番工夫找的,本以为能让简年高兴,能让她的父母放心把她交给自己,不想却被人家当成了负担——念及此,路时洲自然觉得不快,可听到这句“我还有你养”,他的气立刻散去了大半,斜了她一眼说:“我不养你,我要你养。我要把你的薪水全花光,等你哪天又烦我了,算算成本,说不定就舍不得离婚了。”
在路时洲灼灼地瞪视下,简年虽然觉得好笑,却不得不说“好”。
房子的事情只好暂且作罢,隔日简年的妈妈便打电话说下周三就是好日子,路时洲是无神论者,过去一直对按八字算日子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为了体现对简年父母的尊重,他态度恭敬地再三表示感谢。
这些年,路时洲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早几年他连电话都不肯主动打,直到大四的时候,母亲再次离了婚,两人的关系才逐步缓和,无外乎是一个月通一两次电话,逢年过年一起吃顿饭。
结婚是人生大事,路时洲自然要告知母亲。问过简年的时间,路时洲找了个工作日的中午,带着她同母亲吃了顿饭。
何影婚姻不顺,官运倒很好,整日忙碌的职业女性看不出年纪,十年未见,几乎没什么岁月感。路时洲十几岁的时候,何影已经左右不了他的决定,更何况如今他年近三十。为了维护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除了祝福何影再无他话,更送了个丰厚的红包。
她与路教授离婚时闹得太僵,加上路时洲的奶奶因此去世,两人多年来几乎不会提起对方,这种势同水火的关系,注定不能同时出现在婚礼现场。路时洲同父亲的关系亲密,婚礼自然邀请父亲一家出席。何影问起婚礼时,他只说自己和简年更倾向于旅行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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