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傀儡侍女能量耗尽,停止运转。
在阮笙眼里,她身边的一团影子消失了,融入了黑暗。她伸手碰了碰傀儡的肩膀,见她没反应,才又按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丢下傀儡,继续前行。
直到没法再走。
长廊的尽头,她什么也看不见。这很奇怪,因为凡是越往后走,都是魔力越强大的,到了最后一间,却直接消失了。
她很费解。
阮笙伸出手,缓缓地、缓缓地试图去触碰什么,她摸到了冰冰凉凉的铁柱,那是禁牢的栅栏。
她摸过栅栏,指甲不小心磕在铁上,发出不易令人察觉的、微弱的声响。
眼前一瞬间亮光迸现!!
如果不是阮笙看不见,她几乎会认为这亮光能够刺瞎她的双目。白光骤然膨胀,逼迫得她不得不用手去遮挡,避免自己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原来是你啊,哈哈哈……”
那是个阮笙从来没有听过的陌生声音。
“他终究还是把你带回来了。帕斯塔莱,这个阴毒卑鄙的小人,这个卑劣奸诈的家伙……”声音沧桑、扭曲且怨毒,“不过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就背弃了我们的誓约……”
“……”
“既然被你误打误撞见到了,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所想知道的一切吧。”
*
德莱特解开扣子,摘下佩剑,扯掉勋章,拒绝了上前的佣人,直接踩上了楼梯。
执事告诉他,瓦丽塔小姐还没有回来,在学校里上课。
德莱特:“她回来了,你知道怎么做。”
执事低头:“不让她靠近温室花园,不让她接近玫瑰花圃,不让她接近海洛茵小姐的卧室半步。”
“以及——”
他补充:“在外绝不称呼她为‘公女’。”
德莱特进了阮笙的房间,他把门反锁上,用指尖轻触墙面上的笔记和公式表,抚摸她坐过的藤椅,看着梳妆台前的明镜。
她应该坐在明镜前,无数次地梳妆。她会慵懒且打着哈欠,会走神且百无聊赖,她会半露锁骨,裹着浴衣,任由女仆为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德莱特的掌心摩挲着这面镜子,就好像在透过这面镜子,触碰活生生的她。
他让人来把这面镜子搬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最后陷在她的床上。温暖的、柔软的、青涩的她的香气骤然包裹住他,就好像今天清晨,她还在这里,睡眼朦胧,刚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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